刘文秀脸色变了数变,他气急道:“你为何发笑?”刘毅笑了一会,示意戊戌将腰刀插回刀鞘中,然后转过头对刘文秀说道:“我笑你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大言不惭!”
“你!”刘文秀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只不过手上脚上戴着镣铐,起身的时候带出了一片声响。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用手指着刘毅。刘毅摇摇头,心道,“这刘文秀还算是有点骨气,比艾能奇的表现好的太多,看来大西军中也不是无人,只不过这些人都是祸害百姓的贼首,若是一心向着正道,还能算得上是一方豪杰。”
他拍拍手对刘文秀道:“不要用手指着我,想必张献忠死了的消息你也知道了,大西军全军覆没,哦对了,你的几个兄弟也被我抓住了。你们大西军已经完了,而你和张献忠一样,将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遭受万人唾骂。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义军,不过就是一群烧杀抢掠的流贼罢了。想想那些被你们裹挟的民众,想想那些破城之后被你们杀死的人,你们这样的恶人有什么资格在我王师面前大言不惭,如同疯狗一般狺狺狂吠!”
刘毅的骂声如同当头喝棒,将正准备义正言辞演说一番的刘文秀给打的直接哑火,他的脸上阴晴不定,脸色由白转青,显然是被刘毅气的哑口无言。刘毅也不想理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文秀看样子是个死硬份子,关于沉银的消息如果现在自己开口问他,反而会被他拿捏住,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手段让刘文秀就范,或者说能找到刘文秀的软肋。那样就最好了。刘毅起身走出了门外。刘文秀愣住了,这,这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刘毅是专门来羞辱自己吗?为什么任何重点问题都没有问就这么结束了?可是容不得他多想,刘毅已经远去。
“走吧,去看看李定国。”刘毅低声道。庚子作为刘毅的亲兵队正,自然对刘毅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有一些了解,他看出了刘毅眼中别样的神采,难道说这个将军对这个李定国还能刮目相看不成?在庚子的脑海中,李定国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用?可是看将军的样子,分明是对李定国更感兴趣。
牢房之中,李定国正端坐在墙角,背对着房门,面对着墙壁,好像是在写写画画什么,他的左手绑着绷带,整个肩膀被白布裹着,只有右手能自由活动,他的面色倒是有些苍白,不过精神状态总体来说还算不错。李定国当日在桐城城下被火铳击中左肩,好在他的运气好,或者说因为他还是孩子,身子骨还没有发育全,肩膀没有那么厚实,骨骼也没有那么坚固,铅弹竟然没有在他身体内碎裂,而是直接穿过了他的肩膀,所以其实他受的是贯穿伤,只不过当时因为铳弹的威力太大,穿过身体的震动引起了心脏骤停,所以他才会瞬间昏迷过去。因为身上精良的铠甲而被甲午麾下将士当作大官带回去之后就受到了青弋军军医的紧急医治,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而他自己也是毫不隐瞒,在自己转醒之后就这直接告诉看管他的青弋军士兵他就是李定国,这才被情报军当作重要犯人给押入了情报军大狱。这几天李定国倒是意志坚定,除了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被看押人员喂入了一些稀粥和营养品之外,他清醒过来之后便是绝食抗争,两天水米未进。少年的身体能有多强,如果继续耗下去恐怕再过两天他就死定了。不过李定国显然是毫不在乎的样子,连狱吏也被他的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震慑,看来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绝食了。
背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可是李定国恍若未闻,依然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定国知道,一定是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可是他不想关心是谁站在自己背后,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兴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故作姿态?”李定国面对着墙壁低声道。他身后的人不是刘毅还能是谁?只不过刘毅好像没有听见李定国说的话,因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定国面前的墙壁上,那墙上赫然用木棍划出了一副大明地图。刘毅是将军,对地图有着天然的敏感性,不说刘毅,即便是身后的庚子也是对大明全图烂熟于胸,这是刘毅的要求,作为青弋军的每一名独领一军的将领,都必须会看,会画地图,并且将每一个重要的地点刻在脑子里。刘毅看着李定国留下的标记,心中一惊,这分明是军事路线图。刘毅走进了两步,蹲在李定国的身边,也不看他,而是仔细的看着李定国画的地图。
“呵呵,这个战略确实不错,可是张献忠太过自信了,目中无人,最终铸成大错,若是能按照你这个方略,还别说,大西军真的可以成为一方霸主。张献忠也能成为一地诸侯。可惜了,可惜了。”刘毅摇摇头道。李定国浑身震动了一下,刘毅的话显然触动了李定国心中之事。他没有说话,而是听刘毅继续说道:“权且叫你李将军吧,其实咱们有很多共同点,因为咱们都是十岁从军,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辽东跟金兵决一死战了,其实你是个不错的少年,只不过脑子和武艺用错了地方,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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