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深吸了一口气道:“朕意已决,明日尽起大军,跟刘毅决战。三军同时压上,中军先发动,吸引敌军注意力和火力,以中军五十万饥兵为先锋佯攻,还是老办法,声东击西,刘宗敏和田见秀还有李过打主攻,从左右两翼包抄上去,你们一个有六十万人,一个有八十万人,虽然田见秀和李过的兵马有优势,但是他们毕竟在济宁打了仗,而且士气方面没有你老刘的兵马高昂,所以朕还是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的,你刘宗敏在追赃助饷中为大顺立下汗马功劳,朕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刘毅本人可就在对面,这次咱们拥有的兵马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只要能干掉刘毅,不论死活,你刘宗敏都是首功,是大顺的第一功臣,朕可以封你为王。”李自成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宗敏一眼,刘宗敏连忙抱拳道:“末将一定尽力,不负圣上重托。”
这段时间,别看李自成在京师,可是对于刘宗敏,他可不能说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这家伙在成都的时候就干出不臣的事情,现在又掌握了追赃助饷的大权,这次追赃助饷固然是功劳巨大,可是骂名也背了不少,李自成这才将他外放到了河南。不过李自成不傻,这家伙交上了这么多银子,要说他清清白白,一点不拿,那是不可能的,都是跟着自己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老部下了,他们什么德性,李自成最清楚。只要他刘宗敏不闹事,拿点就拿点,可若是让他单独指挥如此宏大的战役,李自成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这也就是他点齐兵马星夜兼程赶到前线的原因,大顺军三分之二的兵马不能交给刘宗敏管代,三分之一都不行,那可是百万人马。
刘宗敏心中自然是大为光火,敢情活都是自己干,骂名都是自己担,有好处的时候李自成就跳出来了。别的不说,这帝王心术还真是给李自成玩的炉火纯青呢。封王?说实在话,刘宗敏一点不感兴趣,别看李自成给他封了权将军给了他侯爷的爵位,刘宗敏始终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如果要来点实惠的,那就是分封,比如将河南之地给他作为封地,他来当河南王,这还差不多。如果是单纯的爵位,谁稀罕这些虚名。当然,这些话自然是憋在心里,连面上都不敢表露出来,目前的局势,他刘宗敏根本没有话语权,不论是田见秀李过的八十万人,还是袁宗第和李自敬的人马,另外有五万老营骑兵,这些人都是李自成嫡系,李自成在,他刘宗敏麾下的饥兵也肯定以圣上马首是瞻。所以刘宗敏根本没有不听号令的资本,明日一战,只能在战场上尽心尽力,稍有差池,恐怕是小命不保,战场上的李自成跟平日里的李自成是绝对不一样的,如果不听他的,李自成真是能当场杀人的。“得令!”众人皆是抱拳应声道。
咚咚咚,咚咚咚,隆隆的战鼓发出震天的声音,声波集中在一起,产生了同频共振,让所有人的心都在颤抖。弘光元年的元月十日,在已经干涸的上古九泽,大野泽平原上,一场举世震惊的超大规模战役拉开了序幕。对阵的双方分别是以李自成为代表的大顺军二百余万兵马,以及以刘毅为代表的新军十多万人马,其中新军水师在运河河面上待命,实际参加正面陆战的只有二十六个师,合计十五万六千人,而十个明军联队充当辅助任务,暂时不上一线。那么一线的实际兵力只有十六个师,九万六千人,刘毅要凭借这九万六千人,扛住大顺军二百万兵马的同时冲击,难度不可谓不大。
大顺军的阵中有上千面大鼓同时敲打,李自成就是要用这种阵势来威慑新军,让他们感受一下大顺军的强大,自己麾下的军队已经是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流离失所的闯军,而是堂堂正正的朝廷正规军,至少李自成是这么认为的。李自成的二百万大军今日全军出战,李自成深知新军战力强悍,只要是跟刘毅作战,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全军出击,全力以赴,争取一战击败敌军,一旦陷入持久战,一方面是二百万军队的吃穿用度他们坚持不住,另一方面这些人的士气不高,特别是饥兵,打顺风仗的时候可以,一旦逆风就有可能溃散,所以趁着今天,刚刚出战,他们士气最高昂的时候全军压上,不给刘毅喘息的机会,用人海战术突破敌军的火力封锁线,然后近战,用人数优势来把新军全部消耗掉。
李自成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大阵,左中右三路人马呈现半圆状态,二百万人人声鼎沸,已经不能用无边无沿来形容,李自成只觉得天地之间全都是他的兵马,声势浩大,将刘毅的兵马围在中间,双方相隔约十里地,李自成骑着白马,穿着他标志性的蓝色箭衣,脖子上系着红巾,头上戴着白色的毡帽,身后掌旗兵将大顺战旗高高竖起,旁边还有一杆替天行道的白字黑底大旗,二百万军队绵延三十里,旌旗飞舞,刀枪如林,并且这还只是面对着新军的阵型宽度,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的缘故,李自成的三路军阵型非常厚实,二百万大军平均下来竟然有数十个横排,即便这样,一个横排也至少是数万人的兵力,这种阵型下,就算是刘毅动用所有骑兵突击,也根本无法击穿他们的阵型。而李自成更是打好了如意算盘,如此厚实的大阵,就算是前面遭受打击,后面的军队也会不断往前压,等于形成了一层层的督战队,后队压着前队往上冲,他们将会在五里的地方发起进攻,只要穿过这五里地,他们就能跟新军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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