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在想什么呢?”,刘毅端起酒杯道。虽然周边的酒桌上气氛热烈,可是卢象升的思绪早已经是飘到了九霄云外,以至于刘毅叫他他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卢大人,卢大人!”刘毅又呼唤了两声,卢象升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看见刘毅笑眯眯的端着酒杯朝他敬酒,一桌坐着的王嵩,杨镐等人也是在看着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竟然都没有回应刘毅的敬酒,实在是不应该,说起来他的官位低,应该是他敬刘毅才对,虽然他是文官身份,御史台一般不会弹劾文官不敬武将,不过传出去终究是不好听。刚才自己在忧心天雄军究竟能不能成功,一下子想着想着就分神了。这一下气氛略有些尴尬。
刘毅率先打破了气氛,“卢大人可是在想天雄军的事情?可是在担心天雄军一时半会不能接受新的理念?毕竟青弋军成军已经数年,各方面都已经趋于完善,最起码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新军体制,那么扩充就比较简单,只要按照这个体制来,无非是将这个体制不断的复制到每一支军队中罢了,只不过我说的很笼统,所谓体制也就是训练方法,器械装备,新式军制,新的纪律等等。确实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强军。”
卢象升有些吃惊的望着刘毅,莫非他有读心术不成,自己心中所想竟然被刘毅一语道破,其实不仅仅是卢象升有这个担心,包括杨镐都是非常好奇,他来安庆卫的时间也不长,他也想象不出刘毅是怎么练成这一支新军的,包括王嵩和史可法,因为他们都是朝廷的地方官员,对于军队的事情也不是很懂,平时也就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可是要让他们深入探究青弋军的成军模式,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刘毅如此说,大家都很有兴趣的看着刘毅。
卢象升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诸位莫怪卢某扫兴,实在是肩上的责任太重,卢某真的有些无心饮宴,心思都放在了新军的身上,还请刘将军明示,既然新军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那天雄军怎么办,按照圣上的心思,天雄军不过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一两年的时间就必须要形成战斗力,毕竟天雄军只有一万兵员,如果一万人卢某都操练不好,岂不是有负皇恩?”刘毅听见卢象升的话不禁笑笑道:“卢大人不用太担心,先喝了这杯,再听我分说一二,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今天的计划就是喝酒吃菜,明日开始整训卢大人自然就会释怀。”
卢象升听见刘毅这么说,刚才那杯酒自己还没喝呢,确实是很失礼了,卢象升推开面前的小酒杯,拿起吃饭的碗,然后将桌上的弋江大曲倒上了满满一碗,北方在喝酒这方面果然是豪爽,卢象升虽是文臣,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好汉子,他将满满一碗酒举起,“方才卢某失礼了,这一杯酒是给刘将军和诸位赔罪,诸位请便,卢某干了!”说罢,卢象升将碗中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将大碗翻转过来朝向众人。“好!果真英雄豪杰!”刘毅竖起大拇指道。众人也是一片喝彩之声,杨镐道:“古来一直说燕赵之地多得是慷慨悲歌之士,今日能一睹卢大人风采,老夫也是倍感荣幸!”卢象升拱拱手道:“老大人说笑了,一碗酒而已,当不得如此夸赞,要说喝酒,我手下的钱明德那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
一旁陪坐的钱明德听见自家大人这么说,也是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将碗中倒满了酒然后和卢象升一样一饮而尽,同样博得了满场喝彩。气氛如此热烈,刘毅也就开腔说了起来,虽然刚才还是一番觥筹交错,可是刘毅一说话,全场还是立刻安静了下来,这让卢象升不得不暗暗佩服刘毅在安庆卫的威信,一个弱冠的年轻人能走到今天如此的高位,绝非是运气。
“方才本将说新军并非一朝一夕而成,那是针对一支完全没有经验的军队说的。而卢大人带着军官团到我们安庆卫来取经别的刘某不敢说,至少毫无保留这一点刘某一定能做到,天雄军的诸位同僚能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本将也是非常重视。前面的弯路青弋军已经替天雄军探过了,这无形中给天雄军节省了大把的时间。别的刘某不敢说,在新军的培养这一方面,大明应该没有哪支军队可以跟青弋军媲美,虽然不知道青弋军的操练方法放到天雄军里会不会出现一些水土不服的情况,可是在刘某想来军队的操练万变不离其宗,都需要有一套完整的制度进行支撑,青弋军的新军训练方法就好比是一棵大树的树干,至于枝叶的部分,相信在座的天雄军诸位同僚可以完成,我们只要把总纲领悟,然后在日后的训练中不断的完善创建出适应自己的训练方法那就一定能成功。而这树干部分,就由青弋军来为天雄军搭建,这至少给天雄军省掉了两年的时间,诸位只要按照青弋军的方法操练,本将保证,一两年绝对可以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刘毅掷地有声的说出了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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