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不过也就是到这里为止了,再往北就是交战区域,你们可不能上去。”刘毅告诫道。阮星点点头,“这个我当然明白,徽商总会绝对不会给大军添乱子,不过,我可真是好奇,这次到底运送的是什么东西,你是不知道,毕懋康还有孙元化等几位大人就跟看宝贝似的,一直在码头监工,如何包装如何运输,事无巨细,每一样都要叮嘱,我耳朵都要给他们吵得起茧子了,这些东西都是部件,到了军中还要进行组装,并且用黑布蒙着,我是个商人,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好奇心,本督可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我们的大杀器,也是经过制造总局改进之后的大杀器,本督要在战场上给皇太极和李自成一个惊喜。”刘毅有些神秘道。阮星道:“我看不是惊喜,恐怕是惊吓吧。还能有什么大杀器,难道是重炮或者火箭的射程又增加了?你还别说,制造总局新的大校场上那是天天轰隆轰隆响个不停,我也估摸着是在试验什么新式武器,这帮人脑子真是灵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弄得出来。”刘毅哈哈一笑道:“哈哈,行了,跟你说多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你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就行了,到了战场上,本督要让他们看看,无处可躲是什么感觉。”阮星摇摇头道:“行行,我也不深究了,反正青弋军武器层出不穷,这一仗咱们一定会胜利。”刘毅一挑眉毛反问道:“嗯?你就这么有信心?”阮星道:“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们徽商总会的家产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刘毅给了他当胸一拳道:“你小子,真是成了精,满脑子都是钱。这样吧,今晚难得你能过来,估计装卸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咱们就在这里饮酒,今晚不醉不归,也算是本督破例,这是战前最后一次饮酒,今晚之后,再过一小段时日,就要决战了。”刘毅望着车水马龙的营地还有无数忙碌的人群,思绪早就已经飘到了京师,除了正面战场之外,刘金的情报军也全部发动起来,准备在敌后对敌军进行打击,特别是一直潜伏在京师的情报军小队,当日救出崇祯之后,京师被李自成几乎是搅翻了天,当时情报军是暂时撤出去,在外围隐蔽的,等到风声过去之后,还有李自成出动大军前往巨野泽,注意力被吸引在山东河南的时候,他们才重新出现,继续潜伏进京师内,情报军的准备工作可不是盖的,这么多年在京师和北直隶的经营,他们的藏身地点多如牛毛,已经不能用狡兔三窟来形容,兴许一百个窟都不止,有了这些藏身地点的掩护,再加上京师内部通向外面的地道,他们想要回去易如反掌,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进入京师之后如何隐藏自己,不过也算是李自成自掘坟墓,因为需要征召饥兵的缘故,只能不断拿出粮食来裹挟流民,这些流民鱼龙混杂,情报军混在里面很容易,还有大量从前线打散败退回来的士兵,情报军将士也能混在他们里面。
总之,目前根据刘金自己统计的数据,京师内部至少有上百支情报军小队在活动,不仅如此,情报军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山西和北直隶两地,只要正面战场开打,他们就会立刻策应正面战场的战事。刘金对于他们并没有交代什么具体的任务,只要求他们尽一切可能在后方搞暗杀搞破坏,只要能让皇太极和李自成不爽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如此一来,等于是让他们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些情报军战士在敌后潜伏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能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了,大家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数日过去,刘毅的军队在接收完毕物资之后立刻启程北上,前往临清接收最后一批物资,而水师和骑兵师已经提前出发,骑兵师搭乘战船,前往北直隶北部布防,同时情报军也在沿途不断严密监视皇太极的动向,皇太极自太原出发之后,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经过了山西和北直隶的边界,正在向北直隶快速前进之中,情报军每天都将皇太极的动向形成快报对刘毅禀报一次,以便青弋军的将领们时刻掌握他们的情况。皇太极沿着山西东北部的广昌和灵丘进入了保定府,然后从保定直接东进前往京师。而青弋军在临清接收物资后,顺德和广平的流贼也是望风而逃,或者说他们也可能接到了李自成的命令,前往京师集中,以至于青弋军的行军过程多少有些显得无聊,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基本上是和平接收了河间、真定一直到大名府的广大区域,李自成显然也明白,在这些地方跟刘毅作战没什么意义,小股部队阻击,除了白白损失人马之外并不能给刘毅造成什么损伤,还不如尽可能多的集中兵力,在京师会战中使用。
公元一六四一年,弘光元年春,四月初一,刘毅的大军终于挺进到了霸州,全军在霸州待命,青弋军距离京师已经近在咫尺。而皇太极的军队在经过长途行军之后,通过保定府到达了房山和良乡,目前全军主力驻扎在卢沟桥附近。李自成的大军则集中在京师的南面,也就是黄村和京师之间的位置,基本上跟皇太极的大军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算上京师本身,流贼和建虏的大军基本上呈现一个三角形,各部之间互为掎角之势。不管是皇太极还是李自成,基本上也是跟刘毅一样,将压箱底的物资全部拿出来了,大家都明白,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这场战争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只许胜利不许失败,失败者只有身死国灭的下场。所以大家也都毫不保留,也没有保留的意义,全力以赴进行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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