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李定国的话,顿时有些泄气,确实,库页岛虽然孤悬海外,在有水师的支持下,可以挡住来自陆地的威胁,但是他们的部队不能总是窝在岛屿上,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主动出击,寻找建虏的薄弱点进行打击,可是如果不能解决机动力的问题,他们根本不可能放开手脚作战,要知道,建虏和北虏一向是以机动力着称,如果不能在这一点上死死压制住他们,以步兵为主的天雄军和新训师肯定会非常被动。一个团长起身道:“李营长,如果我们也装备大量的战马,不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我听闻青弋军在江南也在建立骑马步兵,也就是以马匹作为机动工具,不承担作战任务,步兵只是将战马用来机动,最后再下马步战。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李定国点点头道:“长官说的不错,青弋军确实这么干了,并且已经建立了相当规模的骑马步兵队伍,在有的军事行动中,大都督已经将这些新建立的部队投入使用,其实战效果将会在战争中得到进一步的验证,当然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支部队的机动能力远远超过普通的步兵,甚至连我们用马车机动的步兵也赶不上他们的速度。”那名团长拍手道:“那好,这不就解决了,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法组建自己的骑马步兵,直捣黄龙岂不简单。”“不,你说的不对。”团长话音刚落,卢象观就立刻反对起来。团长一看是卢象观发话,当即闭上了嘴巴,往后退了一步。
卢象观起身道:“你也不用担心,我说了,今天畅所欲言。只是你的方案不具备可行性,但凡是行军作战,一定要注意三个因素,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们拿下库页岛作为前进基地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登陆作战,我们首先失去的就是人和,便若当年冠军侯封狼居胥那样,且不说东北苦寒之地的民众都是女真人,本身对我们就有天然的敌意,就算他们对我们没有敌意,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找不到一个像样的部落。没有部落,没有人口,我们要携带多少补给,当年冠军侯用的方法是以战养战,我们若是从库页岛出发,在黑龙江口登陆,即便是顺着黑龙江往南走,我估计也得到了海西女真的地盘才能有补给,这段距离实在是太长了。战马消耗的粮食比士兵还要多,我们要携带多少粮草才能顺利进入海西女真?还有,天时,你们在辽东待过,应该都知道是个什么鬼天气,动不动大雪封山,常年不化。当年咱们守城的时候往往要在冰天雪地中作战,这还是辽东,那你们想想黑龙江口会是什么个情况,用林海雪原四个字来形容不为过吧。你们觉得战马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走多远?最后就是地利,那鬼地方,既然连个像样的部落都没有,又怎么能找到详尽的地图?即便我们抓到向导带路,恐怕也只能往前前进一段,那边地广人稀,我们又要用到多少向导?”
卢象观这么一分析,众人纷纷低下了头,确实,这样看来难度太大了,如果携带马匹的话,反而会成为军队的拖累,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如何保证战马的生命安全是个大难题。可是如果没有战马作为机动工具,他们怎么行军呢?在雪地上浅一脚深一脚的跋涉,若是遇到敌方骑兵,岂不是活靶子。“师座,诸位,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有一个设想。”李定国出言道。“哦?快快讲来。”卢象观有些兴奋道,就知道李定国肚子里一定有货。李定国抱拳道:“在讲武堂上课的时候,大都督曾经亲自给我们新军青年团授课,他说过一个战例,我记忆犹新。”卢象观和众人的目光肃然起敬,能让大都督亲自授课,这是多么大荣耀啊,这也正说明了新军青年团的青年军官们都是青弋军的精英,大都督也不会将酒囊饭袋派到新组建的天雄军当中。卢象观问道:“是哪一个战例?”李定国笑笑道:“其实这个战例跟天雄军也有关系,说不定师座您也参加过这一战。”卢象观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也参加过?究竟是哪一战,他心中的好奇意味更浓了。
李定国不紧不慢道:“当年建虏第一次攻入京师,一直打到了城门下,大都督率领当时还很弱小的数千青弋军参战,挽救朝廷于危难之中,最后还是卢象升大人带着白幡队来增援,这才击退了敌人,这之后,朝廷组建了一直混合各路人马的游弋军,深入蓟镇作战,难道您忘了吗?”“不,我没忘,我当然记得,这是我一辈子的荣誉,也是我年轻时候打过最漂亮的一仗。大都督在当时就已经展现了惊人的指挥天赋,组建一支纯骑兵的游弋军,这真是一个天才的设想,也正是因为有游弋军,我们才能在遵化等数个地方痛击建虏,最终闹得皇太极偷鸡不成蚀把米。”卢象观握紧了拳头道。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那一仗打的可真痛快啊,各路精英汇集在游弋军当中,一直完全由骑兵组成的军队在蓟镇大地上跟建虏展开厮杀,将以骑兵见长的建虏北虏打的满地找牙,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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