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一番质问,众人皆是哑口无言,济尔哈朗更是缩在后面瑟瑟发抖,上次八旗内乱的时候济尔哈朗就因为态度暧昧遭到了皇太极的猜忌,对于他,皇太极甚为不喜,现在又见济尔哈朗跟他唱反调,心中更是恼怒。济尔哈朗这才惊觉,原来皇太极对他的戒备心一点也没有放下,方才他未经允许发言已经触怒了皇太极,皇太极是大清的主宰者,是他们的皇帝,要想弄死济尔哈朗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若是以前,皇太极可能还会忌惮一下两蓝旗,可是现在,莽德格类拿住了镶蓝旗,正蓝旗在高丽也被打的一败涂地遭受重创,济尔哈朗没有什么放肆的本钱了。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济尔哈朗翻身跪倒,不断以头抢地,口中念叨着知罪,皇太极不叫他停他也不敢停,直到磕的额头见血,皇太极才有些厌恶的说道:“行了,平身吧,站到一边去。”济尔哈朗这才战战兢兢站到一边去了,连额头上的血也来不及擦拭。看到济尔哈朗的狼狈样,下面的军将旗主们更是噤若寒蝉,皇太极在他们这里依然是让人心生恐惧的老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吃人。多尔衮更是心下震惊,曾经一度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高丽远征军的首领,手握重兵,回去之后也算是大清国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现在他才觉得自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皇太极一回来,他立刻就矮了一截。
皇太极从座位上起身,“行了,别的话朕也不想多说了,跟刘毅谈判已经是在所难免,今天就想问问诸位,我们跟他们应该如何谈判,地点选择哪里,又该怎么跟刘毅讨价还价。”阿济格上前一步道:“皇上,奴才以为,谈判的地点就定在威宁营的好,若是皇上过了太子河到南岸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刘毅说不定要使出什么花招。”皇太极摇摇头道:“阿济格,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你知道朕过去会有危险,难道你以为刘毅会过来?到了威宁营他就不危险了?别忘了,这次可是刘毅占据了主动权。多尔衮,你觉得呢?”
皇太极冷不丁问向了多尔衮,多尔衮现在可谓是如坐针毡,生怕皇太极问到关于多铎的问题,他心里明白,皇太极肯定已经知道多铎失踪的消息了,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所以来不及考虑多铎的事情,可一旦跟刘毅的谈判结束了,难保皇太极不会秋后算账。多尔衮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却发现皇太极的眼中射来两束严厉的目光。多尔衮脑袋一转,便道:“皇上,奴才以为我们既不能过去,刘毅也不会过来,可是为了保证我们大清国的尊严和谈判的公平性,我们应该选择一个两家都能接受的地点,奴才看就放在太子河好了。”“哦?”皇太极一挑眉毛道。
多尔衮接着道:“奴才建议,在太子河上放置一艘民船,双方就在船上谈判,大家都乘坐小船转移到民船上,若是这样,明军一定会在河边布置火炮,这倒没关系,咱们也在河边布置火炮,太子河较为狭窄,我们的火炮可以覆盖整个河面,虽然我们的火炮射程可能不如他们,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控制住太子河,刘毅一登船他就会暴露在我们的射程之内,要是明军图谋不轨,咱们也能鱼死网破。”皇太极反问道:“那你是想朕和刘毅同归于尽?”多尔衮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他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只是,只是就事论事。”皇太极只是想吓吓多尔衮,并没有想将他怎么着,高丽远征军中也有血滴子潜伏,从血滴子的密报中总体来看,多尔衮的表现还算是中规中矩,虽然手握重兵,可是没有像当年阿敏那样的出格举动,只是这次失了多铎,恐怕多铎是凶多吉少,这个责任多尔衮必须要负起来。
“好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在河中心谈判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选择,刘毅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干傻事的。只是朕担心,这次刘毅要狮子大开口,咱们大清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皇太极神情暗淡道。这才是皇太极最大的心病,刘毅当然不会跟他同归于尽,既然他没有在半路伏击自己,就说明刘毅这次要的是利益而不是皇太极的性命,生命安全方面可以放心,只不过刘毅此人的胃口一向很大,上次娘娘宫就让皇太极非常肉疼,这回明军占了上风,不知道他又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报!大都督,对岸有小船过来送信。”太子河南岸军营,当日祭奠完毕烈士之后,刘毅吩咐将士们将烈士的遗骨挖出,然后焚烧,将骨灰分坛装好,挂上铭牌,准备这次事毕之后带回南直隶安葬,不能让这些好兄弟一直躺在太子河边。随后,刘毅吩咐大军扎营,信件已经送出去了,皇太极也是一代枭雄,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果然,今日便有清国的报信兵乘坐小船来送信了。一名军官进了大帐禀报,刘毅正在和甲午等军将商议军务,听到禀报声,立刻起身道:“刚才咱们还在说皇太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想一定是皇太极到了对岸的威宁营了。算算时间,奴酋的行动还挺迅速,这才几天工夫,他竟然都赶到了,果然还是威胁盛京有效果啊,咱们就像是尖刀,直接插在大清国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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