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一连两天的大规模搜查使长安城一片鸡飞狗跳,这次搜查是由金吾卫大将军李高迁被杀而引发,玄武精卫将目标直接指向了周王朝设在长安情报署,认为这是周王朝刺杀了李高迁。
虽然这个指证有点牵强,但玄武精卫之前已下达了禁口令,严禁长安士庶谈论时局,所以长安尽管被折腾得乌烟瘴气,但依旧没有人敢公开谈论这件事。
不过这次禁口令要比从前的推疑令要温和得多,玄武精卫不再胡乱抓人,只要不议论时局,基本上不会有事情,各家酒肆的掌柜都会一再提醒酒客,不要议论时局,本店没有抓捕。
可自从李高迁被杀,这两天搜查长安情报署又开始有了一点高压恐怖的气氛,夜已经深了,一队队士兵依旧在挨家挨户搜查,凡是家中有外地的年轻男子都会被带走盘查,短短两天时间,已经被带走了数千人,全部集中在军营内进行详细审查。
夜已经很深了,各家酒肆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生意,开始陆陆续续打烊,‘华山客’酒肆内,酒保们送走了最后一名客人,挂上了已打烊的牌子,数十名酒保正在忙碌地打扫酒楼。
掌柜吕平坐在柜台上,颇显得有心事,酒肆只是他的掩护,他们这里才是长安情报署的总部,吕平今天接到了中都的紧急命令,令他随时报告李元吉发动宫廷政变的详细情况,他今天也在积极搜寻情报,一个皇宫,一个楚王府,这两地是最大的情报来源。
但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这时,一名酒保向他跑来,低声道:“将军,人从后门来了。”
“带他到......”
吕平还没有说完,便看见外面一队士兵向这边走来,他急对酒保道:“速把他带去密室藏起来。”
酒保飞奔而去,过了片刻,‘哐啷!’酒肆大门被推开了,进来一队玄武精卫士兵,一名酒保连忙上前,“各位军爷,小店已经关门了!”
为首校尉一把推开他,喝道:“奉命搜查!你们掌柜在哪里?”
吕平不慌不忙走上前,抱拳施礼道:“在下是掌柜吕通,请问军爷们有何贵干?”
“我刚才说了,奉命搜查!”
“可这里是淮阳王开的酒肆,也就是神通大将军,连他的酒肆也要搜查吗?”
“上面有令,不管谁的店都要搜查,我们知道这里是李大将军的酒肆,所以才客气和你说一说,请配合我们执行公务。”
吕平回头对酒保吩咐道:“让所有人立刻集中到大堂,军爷们要搜查了。”
几名酒保快步而去,吕平又对为首校尉笑道:“军爷们请稍坐片刻,我把人集中起来便可。”
不多时,数十名酒保和厨子都集中到了大堂,校尉一摆手,“搜!”
十几名玄武精卫士兵向楼上和后院奔去,校尉却在一个个打量酒保,他回头道:“吕掌柜,你这里不少酒保好像都不是本地人啊!”
“虽然不是本城人,但都是关中人,他们可不是刚来的,每个人在长安至少两年了。”
说着,吕平将一锭黄金迅速塞进了校尉手中,校尉掂一掂,至少有十两,他也不客气,直接揣进了怀中,笑道:“久闻吕掌柜会做人,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不过我并非要为难吕掌柜,而是上面的规定,不是长安城的外地年轻男子一律抓捕,所以我劝吕掌柜,他们今晚就不要回家了,留在酒肆吧!路上可不安全。”
“多谢将军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十几名士兵回来了,禀报道:“启禀校尉,没有任何异常。”
“贴上条子走吧!”
两名士兵将一张‘已查’的条子贴在大门上,一队士兵随即跟随校尉扬长而去。
吕平立刻让手下锁上门,自己快步走进了后院,他端着油灯推开一间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堆满了各种杂物,吕平一直走到最里面,最里面有一只装满破烂的大柜子,他在脚下摸索一下,扳动一个开关,轻轻一推,大柜子便滑到一边,墙上露出了一扇门,他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密室,此时密室灯光明亮,坐在一名黑衣男子,赫然便是御书房首席宦官赵德忠。
赵德忠虽被李元吉收买,但他同时也是长安情报署在太极宫的线人,从前赵德忠是没有机会见到吕平,也不知道情报署的总部在哪里?
但最近这些天已经不再避讳了,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卖长安情报署,时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巴结情报署还来不及。
今天赵德忠休息,他特地出宫来找吕平汇报重要情报,只是他运气不好,正好遇到了巡逻士兵前来搜查。
赵德忠见吕平进来,连忙站起身,吕平摆摆手笑道:“赵公公不必紧张,人已经走了,请坐吧!”
赵德忠坐下感概道:“想不到李元吉连李神通的面子也不给了,连他的酒肆也要搜查。”
“这很正常,李神通已经不在长安,李元吉就不想买他的帐了,符合李元吉的一贯的作风,不过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赵公公还是说一说情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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