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去往宫外的密信,皆由红蜡密封,密封下的印章是皇室的龙凤图腾。
我用随手的玉簪轻轻挑开封印,展开了信件来。
信中字迹为林太妃亲笔,我一眼便认了出来,看着很是亲切。
她已遵我之意,以水患督查不力之罪严查御史,确认御史仅是督查不力之后,以降级处之。
并着我之意,与我祖父商议后,提拔新御史至洛水严查水患贪墨之事,也差人下来,拘捕洛水赈灾贪墨的柳相士等人。
信纸上的字迹流畅而有力,笔锋中透露出一种她惯有的潇洒与果断。
她还在信中详细描述了后续如何部署,以确保一切按照我的意愿进行。
她写道,新御史大夫及中丞督办洛水同时,还会快马加鞭前往洛水附近地区,调查灾后重建资金的使用情况,以及地方官员的行为。
以避免再出此疏漏。
我外祖父与萧丞相也皆密令朝中的可靠之人,加强对新御史等人的保护,确保他们能安全、顺利地完成调查。
此外,还安排了一支内侍,负责随行协助,以防地方势力干扰。
此昔较之前,步步缜密了起来。
洛水不同于他地,地方官员根基较深,希望新御史可承托得起我的信任
林太妃信写得沉长,也不知是不是因这些年很少与我分隔如此之久,除了正事儿,她便字里行间都是唠叨,希望我能保重身体,希望我不要过于劳累等等等等。
还说可祯、可知、可念、可予一切都好。
可知这些日子仅在我外祖父的陪伴下上朝,但越发自如,言行举止甚至不似七岁孩童,颇有老成之相。
在政事上也有自己的见解和认知,已能与自己的“见习太傅“萧承澜辩驳一二,便是年仅五岁可予,亦是如此。
……
她还暗示,一切尽在不言中,让我放心,她会处理好一切事务,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本还担心她并不知“沈公子”遇刺之事,是否该速速回宫去,却发现信中还藏有一张小楷,告知我自己窥见姜太妃的不对之处,但未敢惊动,只命人时刻监视。
不过也命人守严了消息,无人能告知姜太妃我出宫之事。
我了然。
大概也正因如此,那前来行刺之人,才不知我身份。
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
“属下,是陪太后回宫,还是……”陆乘渊大概是看我面色不再沉沉,便加之请示。
“从洛水到垌丘大概还需多久?”我问。
“大概七日吧。”陆乘渊凝神想了一下,答之。
“垌丘是否是去岷江的必经之路?”
“是。“陆乘渊皱了一下眉,再答。
“那便不回宫了,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我们便巡完这一程吧,”我目露坚定之色:“不过,后续途中不必再理什么事,有什么不对就暗自记下,交由臣子处理即可。”
陆乘渊和玲珑俱疑惑地眨眨眼,但也未提及疑问,只认真地“喏。”
我便又加了一句:“哀家隐约记得,前宗正是否就是垌丘之人?”
“太后可说的是姜太妃之父,姜宗正?“陆乘渊依旧拧着神儿,问。
“是的。”我点点头。
“如属下没有记错,正是。”
“姜宗正不是已故了么?”玲珑轻声提醒,一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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