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误打误撞的缠绵。
邱裴之留下这样这样一句话就潇洒着拂身而去。
动作快到吉宁都来不及辩解。
可又要辩解什么呢,吉宁自己也有些迷惑。
她终归是来和亲的,既已为夫妇,注定要与邱裴之行夫妻之实。
之前盲猜他或患那不好与人道之的隐疾才故作傲娇,使摇床之计掩人耳目,明讲是为她这大辽公主好,以彰显北国君王对大辽的尊重,实则掩盖自己外雄内壤的缺处罢了。
当时,虽也庆幸,却失落更多。
如今得知他这副好皮囊下并无任何隐疾,让自己这已是大龄女子的人也不至于此生寂寥,似乎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可为何自己却感觉这般憋屈呢?
就像……
虽知往后是必然,但自己誓要当那霸气揽夫的大女主,却莫名其妙因吃醉了酒将真做幻,一时控制不住成了他邱裴之口中望夫垂帘的小可怜?
阴差阳错,又百口莫辩。
与她吉宁的形象实不相符!
这怎么行呢?
吉宁觉得丢面子,似鸵鸟似的将自己微微泛红的脸埋在被褥中,管事的女官却拿着刚被乌婆取走的了事帕进来相贺。
跪的恭恭敬敬喜气洋洋:“恭喜王妃与君王修成正果,愿二人白头偕老,恩爱永绵,早日绵延王室。”
其余进房来收拾的奴仆们也皆皆下跪,只小伊抚着依旧昏昏然的脑袋迷糊不清。
昨日小伊是真醉了,所以并不记得自己是怎回的房间。
晨起时被乌婆强行拽起,就跟着来吉宁房中打扫。并不知昨夜君王二度光临与吉宁假戏成真。
也不知自己是被璩聿珩毫不怜香惜玉着扛回去的。
故而懵懵的。
懵到吃酒的乌婆以为小伊与自己同醉而并未起疑。
皆跟着女官一同恭贺王妃。
“你们忙完了便先退下,留小伊在这里服侍本王妃即可。”吉宁从厚实的被褥中钻出,有气无力道。
她知道,随着这声恭贺,自己在这北国的地位已然确立,但内心的憋屈和不甘却依旧如影随形。
不爽,实在是不爽!
只是她不知,先前醉酒的乌婆却从众人的恭贺声中抬起头,目光犀利,嘴角则扯出一摸不易察觉的窃笑来。
但这丝笑,谁人也未曾察觉。
先前吃剩的温鼎早已被人抬走,没有人质疑是否是君王半夜腹饿而为之。
倒好在北国一个新生强权,尚无太多礼数和规矩的国家,并没有人质疑这些。
奴仆的关注点皆在君王终于新添了王妃,虽是和亲,但总算延嗣有望。
虽然,未必所有人都这般想。
比如,邱裴之。
方才他与吉宁说了那样的话后,就红着脸下了床榻。
为不让吉宁看出,就背着身来加快了穿衣动作,然只道一声“孤要去忙了”就逃也似的离开。
现在回到自己的殿中,依然觉得头沉沉的。
“王是说,怀疑那锅鼎中有迷香?”璩侍臣看着一口气喝下一壶水的邱裴之,担忧着问。
邱裴之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在殿内游移,最终落在了窗外不甚晴朗的日光中。
"是的,孤怀疑那锅鼎中不仅仅是食物那么简单。"
璩侍臣紧皱眉头,他知道邱裴之不是那种轻易做出判断的人。"那属下去派人暗中调查此事。"
邱裴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此事应不会牵扯王妃,王妃那边孤会找机会亲自探查。你只派人查她哪来的那些食物,是否有心之人故意引她下套。”
璩侍臣点头表示理解,他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有人利用和亲的王妃来对付君王,那就不止是夺位那么简单了。
好在,君王一直不失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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