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以满叹息一声,说道:“也只有老师才能这么高的智慧。能解我心头疑惑。”
细川赖元看着足利义满地样子,微微低头。没有说话。却是想起了自己义父最后一段时间。也救是写下这一封书信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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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川赖之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强撑着口述完书信。他忽然问道:“赖元,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细川赖元说道:“义父所言,十分精妙。”
细川赖之咳嗽几声。脸上有一些不正常地潮红,他说道:“我现在说地话,你要牢牢记住。谁也不要说。直到你有一天不是细川家地家主。再告诉细川家的新家主。”
“天下计谋,越是精妙。越是不好用。最简单的计谋,才是天下无敌的计谋。如果有天下无敌的实力,哪里需要用计谋?你知道这个计谋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细川赖元,跪坐在细川赖之床前。说道:“义父请讲。”
“想当然。”细川赖之说道:“我们对大明的情况掌握太少了。我虽然看过大明开国时期的一些文书。但那最少是十年前的东西。现在大明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之前看日本是十五不征之国。以为大明对高丽并无占领之意,即便有,也是到高丽为止。才赞同出兵,事实证明我错了。我想弄明白我是怎么错了。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也是细川赖之心头的疑惑。
大明之前的对外政策很明确的。就是对于那些隔山限海,得其地不足以养民的地方。列为不征之国。日本太符合了。所以细川赖之的胆子才大。足义满也不觉得蓝玉在下套。
而今细川赖之也想不明。
大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细川赖之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而今日本与大明,就是这样。将军用九州大名对付明军。太想当然了。九州大名不是傻子。如果幕府大军不动。很多事情决计不会做的。北条家当时不知道,与元寇作战会有损失。损失太多。会动摇自己的实力。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做不到。”
细川赖元大吃一惊,说道:“义父,那你为什么建议大将军这样做?”
细川赖之淡然的说道:“因为他爱听。”
此言一出,细川赖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这短短五个字,将细川赖之与足利义满几十年的师徒之情斩断的干干净净。或许,足利义满在猜忌与信任之间徘徊不定。细川赖之不得不出家自保的时候。他们的师徒之情已经不存在了。
有的仅仅是君臣了。
甚至后期足利义满对细川赖之的信任。就是细川赖之能猜中足利义满的心思,提出既能让足利义满高兴。又能有几分实用性的计谋来。
这是别人做不到的。
细川赖之说道:“足利家是足利家,细川家是细川家。虽然说细川家是足利家的庶脉。并不代表,细川家就永远效忠足利家。足利与北条家七代联姻,最后给北条家最后一击的,就是足利家。”
细川赖元已经冷静下来了。说道:“义父的意思是,我细川家要准备自立。”
“不。你理解错了。”细川赖之说道:“足利家等待了七代,才有一个机会。我细川家也不在乎多等待几代。足利义满手段,足利义尊与足利义诠都强大。原本我以为足利义满在一日,我家就要效忠足利义满。但是而今不是了。明朝介入日本,是一个空前的乱局。我也看不明白将来的局面。作为细川家的家主,你要早做准备。”
细川赖元说道:“我明白了。”
细川赖之说道:“明白了。你准备怎么做?”
细川赖元说道:“隐藏细川家的实力-----”
细川赖之说道:“不。竭尽细川家的力量为足利家效力。细川家的子弟愿意为足利家效死。要让足利义满知道,细川家对足利家的绝对忠诚。只有这样,细川家才会有更大的空间。直到足利家支撑不住天下大局。”
“你明白了吗?”
细川赖元沉默了一会儿,重重俯首,将头放在地板上的手背上,说道:“明白了。”
足利义满不是一个昏君。他虽然之前出了昏招。但是在接下来的局面中,即便有更多的问题,也不可能一下子衰亡的。当足利家核心力量受到重创之后,一时间难以恢复。一定会重要忠诚的旁系力量。用来弥补之前的损失。
这是必然。
细川家要的也是这个机会。
足利义满对细川赖之的猜忌,决计不是空穴来风的。而日本这个权力场的正常现象。大名们今日叛,明日降,今日儿女亲家,明日杀父仇人。太正常了。即便是同出源氏。足利义满真的完全信任细川家,就是傻瓜了。
足利义满对下面一直有制衡平衡的手法。
但是在将来的变局之中。足利义满的手法恐怕是行不通了。
这就是细川家的机会。
为了叛逆的忠诚。或者忠诚的叛逆者,日本人总是能两个矛盾的特质,完美的糅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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