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出来了,但阿朝还是习惯性地避开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刚来的时候,人就不少,这会儿就更多了。
天神教每半年一次招新,每回都格外盛大。
天神庙外|围做小生意的数不胜数。
阿朝好不容易才寻了个卖酪浆的小摊,兴许是酪浆做得不好,生意也不大好,有人尝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就走开了。
倒是便宜了阿朝,随意点了碗酪浆,只当占位置。
这个角度,阿朝正好能看见拥挤着报名的人群,还是蛮安心的。
阿朝百无聊赖之际,隔壁桌客人正和举着招牌,四处游荡的算命先生聊得火热。
整个小摊,五个小桌,除了老板,也就他们三个人。
无可避免,阿朝听了一耳朵吉凶祸福。
“呀,公子,你这卦象不妙啊。今年怕是有血光之灾。”算命先生是位老者,看着摇出来的卦象皱眉道。
被说有血光之灾的年轻男子也是格外紧张。
“那要如何化解?请大师救我!”
老先生沉吟片刻,方才道:“你这卦象,着实不好破......我看唯有自此隐山林,不问是与非或许能躲过一劫......也只能是或许。”
此言一出,年轻男子立即就颓废了。
“老先生......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两人好一通掰扯,阿朝不怎么感兴趣,尝试着喝了口酪浆......果然很难喝。
没一会儿,两人掰扯好了,那位算命老先生也卖出去了两张黄符。
只是末了,等年轻男子打算付钱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我的钱袋子!”
“老伯,肯定是刚刚我过来时,被人顺走了......老伯,能不能先欠着,回头你说个地方,我给你送过去。”
算命老先生一听这话,再不复刚刚的好性子,激动得咳嗽了几声。
“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老夫和你废了这么多口舌,诚心诚意为你化劫,你要是想空手套白狼,是要遭天谴的。”
“我不会跑的,不信你算一卦。”
算命老先生:“......。”
这边算命钱还没解决,另一边卖酪浆的老板也过来讨银钱了。
原本就因为生意不好,心情不虞的老板,听到对方没钱,直接吵将起来。
如此,小摊拢共四个人,除了阿朝外的其余三个,就这么水灵灵地吵了起来。
阿朝:“......。”
“实在不行,我给你们弹几首曲子,招揽生意,算作抵债行不行?”年轻男子小心问道。
“你这曲子值一个铜板吗?”
再说,他还不知道自己酪浆小摊生意不好的真正原由吗?
就在事态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双方就要发生肢体冲突时。
阿朝凭借对自己运气的了解,怕被波及,立即举起手。
“那个......都消消气,他欠了多少钱,如果不多,我可以替他先付着。”
小姑娘小心翼翼道。
不过是算命外加一碗酪浆......应该不多吧。
阿朝也是想到了自己刚来荆州头一天,被偷钱后的窘迫。
就当日行一善,为奶娘积福了。
算命老先生和酪浆摊老板,听到还有这好事,收回要教训那年轻男子的手,立即排队到“冤小头”这儿领钱。
“不多不多,一碗酪浆五十文。”
“算命要一钱......。”
听着还能接受,阿朝直接就替那人付了。
酪浆老板拿了钱喜笑颜开道:“姑娘,要不要再来一碗酪浆?”
“...不用了。”
算命老先生也很高兴,笑着喃喃自语:“总算是凑齐了银子买天神水了......姑娘,您要不要也来一卦,我瞧你也像是有灾啊。”
“多谢,不用了,我知道。”阿朝轻声道。
她的灾她都知道,压根不用算。
算命老先生:“......。”
这时候,那名被偷了钱的年轻男子才抱着手中一把旧琴凑了上来。
“多谢姑娘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小伙儿倒是很懂感激,对着阿朝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阿朝这才看清他的样貌,明明瞧着身量像二十来岁,但此人却长了张娃娃脸,笑起来唇红齿白。
“公子不必客气......。”
阿朝有意叫他无事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少年闻言却道:“怎么能不必客气呢?我爹娘说了,吃人家白饭贪小便宜是要遭报应的。”
说着又给阿朝,以及算命老先生外加酪浆摊老板一人鞠了三个九十度的躬。
“多谢姑娘解我困窘。”
“多谢老伯助我化劫。”
“多谢老板的......酪浆,虽然不大好喝,但还是要谢谢。”
三人:“.......。”
“为了表示对三位的感谢,我将为诸位演奏一曲。”
三人对视一眼,难得有种这娃脑子不大好的默契。
于是,几人倒是都没提出反对,任由男子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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