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豹这话说的,跟王大牛欠了钱,要他帮忙还债似的。
可是想到那一百两算是解决了,吴翠花心里头也松了口气。
不然,家里的日子真地没法过了。
“好了,都别吵了,还不是你那未婚夫指不上,不然你哥哥也不会再去赌。”
吴老太习惯性地又刺了吴翠花一句。
只是刺完吴翠花后,吴老太犹豫半晌,还是对着两个儿子道:“但赌博终归不好,靠运气的事儿,谁知道下回怎样?今个儿是最后一回,你们两个,把剩下的钱交给娘,不准再去赌了。”
吴家大嫂撇撇嘴,吴老太强势,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把持着家中的管家权。
当然了,这个家也没什么好管的。
但这不是又有了进项吗?
吴家大嫂给吴壮使眼色,吴壮和吴豹对视一眼,双双打了个哈欠。
“算了娘,明天再说吧,今天实在是累了。”
说罢,也不给吴老太再开口要钱的机会,径直溜走了。
只留吴老太一个人脸色难看地待在屋里。
“一群白眼狼!”
......
第二天一早,吴老太本想逮住两个儿子要钱,谁料对方起地比她早。
不用猜,又去赌坊了。
吴老太哪能不知道赌博不好?
但吴壮和吴豹昨日赢了钱,自己还了债又帮家里改善了伙食,吴老太心里难免又生出了点侥幸的心理。
故而也没再管。
看着同样早起,已经在生火做饭的吴翠花,吴老太看了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叫了一声。
“翠花......。”
吴翠花听到她娘的叫声,立即从灶台起身。
“娘,叫我做什么?”
“跟我过来。”
吴翠花被他娘领进房间,吴老太张望了会儿,神神秘秘地关了门。
“娘,到底咋了?”
吴老太比了个嘘,鬼鬼祟祟地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吴翠花。
肉痛道:“去买串和那个小狐狸精一样的珠串戴。”
吴翠花微愣,但还是第一时间解释了阿朝和王大牛的关系。
吴老太才不在意这个,只是道:“是不是小狐狸精都不打紧。没看昨日她一手一只吗?你也不能太丢份儿......还有......。”
说着,又肉痛地拿出了两吊铜板。
“找个时间,买两包点心,给你那老婆婆送过去,我就不去了......这事儿,别让你大嫂和你侄女知道。”
事实证明,吴老太是知道是非对错的。
她也知道昨日自己没理,但没办法,昨天儿子欠了一百两的赌债,还不上就要断手断脚,她只能上门撒泼。
现在赌债还上了,她可不想真丢了这门好亲事。
在孙女和闺女之间,吴老太还是心疼吴翠花的。
吴翠花有些愕然,愣愣地接过银钱。
等反应过来,鼻尖微酸,心中某一处冰冷的地方,又暖和了起来。
这俩人还不知道,吴家兄弟一大早,去赌坊之前,又去光顾了王大牛的馄饨摊。
这次不是闹事,而是将吴翠花和王大牛的定亲信物甩给了王大牛,替吴翠花退了亲。
之后,不管王大牛如何,急吼吼又去了曹氏赌坊,准备大杀四方。
然而今日的他们,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刚开始还能小赢,但不一会儿的功夫,昨日赢的钱,就全输光了。
两人输红了眼,在曹氏赌坊又借了五十两。
结果不出意料,又全都输了。
只是这回,俩人再也收不住了,输了借,借了输,满门心思都在牌桌上,一点意识都没有。
直等吴豹输急了眼,将牌桌掀了,赌坊的管事才带着人出来。
看着数十张自己的签名,两人这才意识到,就这么短短一天的功夫,已经借了三百两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多?”
赌坊的管事给了他一巴掌,嗤笑道:“白纸黑字写地明明白白,还想抵赖不成?”
吴壮闻言,眼珠子滴溜转,耍起了无赖。
“你就是将我们杀了,也没有那么多钱......除非你再给我们五十两,让我们翻本。”
此话一出口,满堂哄笑。
最后,赌坊砍了吴豹一截小手指,勒令对方三天内凑足银子,否则就卖了他一家老小,打死二人。
等小手指被砍下来,感受到那钻心的疼,兄弟俩人才知道,这回真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三百两,他们去哪里寻呢?
两人立马把目光,投向刚刚借口出恭,才回来的孙二狗。
“妹夫......你可不能不管我们,这回真要死人了。”
两人将事情一说。
孙二狗毫不意外,这一切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是想着,谁当他家的妹夫,都得倒霉。
“我这不也输了......哪有那么多钱?”孙二狗两手一摊。
吴豹急眼了,眼睛通红:“是你说保我们赢的,你想赖账?”
孙二狗闻言,脸色微变,呸了一口道:“还真是活见鬼了,你们说说,牌桌上哪里有包赢的事?忘了昨天带你们发财,冲我点头哈腰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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