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恢复寂静。
阿朝回到房间,坐在榻沿,看着紧闭的窗户若有所思。
想起之前那个梦......
先是梦到了皇帝,后又梦见了老鼠精和面具大侠。
忽地,像是要验证什么,阿朝在榻上一通翻找,最后还真给她找到了一枚铜钱。
阿朝将铜钱放在掌心,一边摸着额头,一边端详。
模模糊糊记得,刚刚醒来,仿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额头上。
如今看来,就是这枚铜钱了。
阿朝忍着心头的惊诧,又在房间内寻找起了其他。
地上的灰毛和细碎的红色绒线,床头上的玉镯.......这些,原本都不属于这间屋子。
阿朝的杏眸从震惊,到恐惧,最后打了个寒颤。
刚刚发现的一切都能证明,这间屋子,有人来过,还是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
若是只有镯子,可能只是刚刚抓住的那个小贼想进来偷东西,不小心落下的。
可是地上的灰毛,还有大红色的绒线......
阿朝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以为最玄幻的那个梦,有可能是真的。
真地有只“大老鼠”来过,那面具人又是谁呢?
还是一位武功高强的面具人。
阿朝想了半晌,也没想到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人......,只能暂时放下。
可是这一夜,却再难以入睡。
躺在榻上,看着倾泻在地面上的月光,小姑娘蜷缩成一团,手里握着藏在心口的小印,仿佛能给自己带来勇气似的。
同样半夜亮着灯的还有孟夫人。
白日里雍容华贵的夫人,此时一脸的怒容和尖酸,冷冷盯着地上的脏东西。
“脏东西”缩在角落,身上裹着一个破麻袋,拖在地上全是血,空气中全是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等破麻袋被掀开,里头赫然是个头发打结,浑身长着灰褐色毛的动物。
但细看就知道这是个四肢健全,却已经退化的人。可那张脸已经没了人样,上下四颗牙外凸着,和老鼠一样,再瞧皮肤,跟老树树皮无异。
饶是跟着孟夫人大半辈子,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的林妈妈,都忍不住想要泛起一阵恶心。
“贱|人!臭老鼠!我叫你去吓唬吓唬那个小狐|狸|精,你做了什么?拿着嫁衣是想干什么?”
孟夫人拿起鞭子,就对着眼神呆滞,死死抱着红嫁衣的人甩了下去。
地上那人感受到疼痛便开始挣扎闪躲,但之前的一剑和男人的拳脚已经令她伤得很重了。
只能蜷缩在地上。
“阿青喜欢......不能吓她。”
开口给人感觉也像老树皮,只能依稀辨认是个女人。
“那是个和离妇。孟青身上虽流着你下|贱的血,但到底在我身边养过几年,倒不至于要个和离妇。”
孟夫人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举手又是两鞭子。
提到孟青,地上的女子突然激动起来,像是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阿青,我的儿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老爷,夫人,大小姐......,别抢我的儿子。”
听到这话,孟夫人彻底怒了。
“什么你的儿子?那是我为天赐养的一条狗!以后,你若再敢忤逆我,我就杀了那条狗!将你们两个千刀万剐。”
忽地,孟夫人一把揪起地上的女人,推到铜镜前。
按着她的头,让她看清自己的面容。
女子被吓坏了,却始终挣扎不得。
“好好看看你这副尊容,还想当婆婆给人家送聘礼?你看看你配吗?我是真想叫老爷,叫孟青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老爷还要不要你这个贱|蹄子?”
越说孟夫人越恨。
“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却背着我勾|引老爷!你害我,咒我!我生不了儿子,你凭什么生下儿子?打死你......。”
林妈妈怕动静闹得太大,一直张望着,最后实在忍不住才提醒了句:“夫人,再打......天就亮了。”
孟夫人这才罢手,累得气喘吁吁。
冷冷看着血肉模糊的一团道:“放血,给天神教送过去。”
说罢,便走出这间屋子。
孟夫人抱着手里的爱宠小白逗弄了两下,而后,直接扔进屋。
木门关上,隔绝了一切惨叫声。
第二日阿朝和戴迎璋准备回程。
就见林妈妈正押了个身上带伤的小丫头,打算送官。
如此一来,昨晚的事好像有了答案。
“石榴,你还在瞧什么?”
戴迎璋看着小姑娘迟迟不上马车,不免问了句。
“没什么......。”阿朝敛去神情,回了句,而后便收回视线,紧跟着上了马车。
只是心里......
刚刚那个小丫头,身上虽然有伤,但并没长毛。
“对了,怎么没看到孟青?”戴迎璋没心没肺地问了句。
孟茴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阿朝。
“说是不舒服,昨晚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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