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云深的第一眼,白子岳是不相信他就是元妃口中的那位奇人的。
无他,对方实在是太过平淡了!
同样是穿白衣,白子岳的形象气质,就如豪气万丈,鲜衣怒马的白衣少侠;那么亭中的楚云深,就如邻家少年那样,唯有一种青春颜色可以表达。
对方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平淡了,平淡到几如毫无修为的凡人。
要知道,不管是修炼武术,还是修炼道术,最后都会让这人的气质显得与众不同。那是一种打从心底涌现出的骄傲,一种凌驾于凡人之上的无形气势。
正是因为这一点,但凡是有些眼力的,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辨认出,对方是否修炼过道术和武术。
可是白子岳却没有在楚云深身上,看到过任何修炼道术和武术的痕迹。
似乎,对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这是真实的吗?
能被元妃称作奇人的,还能给狐仙谷带来这么大变化的,不可能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书生!
亭中,似乎是察觉到了二人的到来,楚云深从面前的棋局上收回了注意力,起身向白子岳和涂老二人迎来。
“你们来了!”
涂老带着白子岳来到楚云深面前,抱拳向他一礼:“楚先生,白子岳先生到了!”
“有劳涂老了!”楚云深点了点头。
白子岳向楚云深躬身拱手见礼道:“在下白子岳,见过楚先生!”
楚云深也跟着拱手躬身见礼:“久仰久仰,子岳先生名满天下,在下是如雷贯耳啊!”
听到这话,白子岳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楚云深倒是没有多管,引着白子岳进入石亭落座。
待坐定之后,楚云深拿起面前的山河提梁玉壶,给他到了一碗清茶。
“子岳兄,敝处寒陋,没有好酒好茶招待,只有这粗茶聊以招待,万望不要嫌弃!”
白子岳端起玉杯啜饮一口,目光顿时一亮:“好茶!”
茶水刚一入口,就感觉口中先是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接着这苦涩之味越来越浓,但是在苦涩中,却夹杂着一种清淡隽永的甘甜和清香。苦涩愈发浓郁,却始终无法压过那股清甜和甘香。
放下茶杯,白子岳便道:“今日得见楚先生,岳不禁见猎心喜,你我二人不妨论道一番,如何?”
“自无不可!”楚云深笑着颔首应道。
接着,两人便开始了交流论道。
一个历经了数个世界,体会过各种不同的修行体系;一个是山中白猿成道,积年修行的鬼仙。
这一论道,便各自发现了对方的根底。
白子岳这边发现,不论自己提出什么话题,对方都能迅速接上,甚至偶尔吐露的一些奇思妙想之言,对他这位鬼仙都有极大的裨益。
而楚云深这边发现,白子岳虽然修行还浅,未曾度过雷劫,可他能成为天下八大妖仙之一,自然也是有他的长处。
其于神魂道术方面的见解,更是超过寻常道术修炼者。
相比于藉着论道,互相试探对方根底的两人,另一边的涂老可谓是收获不浅。
两人坐而论道,言谈间哪怕未曾涉及具体的修行方式,但从两人论道时无意中透露出的道理,也让涂老大有收获。
藉着这次谈玄论道,楚云深对这位天下八大妖仙之一的白猿王,也有了更多了解:“此人虽是异类成道,但其脾性却颇类江湖豪侠。行事坦荡大气,不拘一格。”
楚云深一边听着白子岳的话,一边心下暗道:“估计是因为前世是白猿成道,行为处事中也带着猿猴天性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风格。”
不知不觉间,话题转向了白子岳方才所见所闻:“楚兄,我刚才在谷外,看到涂老变化,不知其中的奥妙究竟如何,楚兄可否与我详细分说分说?”
看白子岳发问,楚云深微微一笑,心下暗道:“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要证道,便须立道。要立道,先要广传道途。
白子岳作为老派道术的修行者,是最好的传道对象,而且他身上还有一份气运,若是能引他入我道途,胜过渡得千百凡人来入道修行!
“要说这涂老的变化,就得从它们修炼的路数说起。”楚云深悠然说道,“天地间的修行路数,大抵分为两类,一个是修炼神魂道术,一个是修炼肉身武道。”
“两者修炼到极致,一个成就阳神,一个成就粉碎真空,一为天道,一为地道,难分轩轾。
可不论是修道术,炼神魂,还是修武道,炼肉身,都有各自不完美的地方。人之肉身,就如渡世宝筏,可供人于苦海中暂时停歇。
单修神魂成阳神,就如抛弃舟筏,无法久远渡海。单修肉身成粉碎真空,就如恋栈舟筏不肯抛弃,待到舟筏朽坏,人便会溺海而亡。”
“上古之时,不是没有人同时成就两道,诸如造化道人,长生大帝,盘皇,元皇等人,皆是神魂成就阳神,肉身成就粉碎真空。可这些人最后,哪一个真正成就彼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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