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中的无上生物叹气,他终究是没有放下法螺,仰天长吹,发出的声音很恐怖,像是涤荡了古今。
但在开始前,他也曾发出一声叹息,有落寞,也有无奈与几许凉意,竟是饱含有非常复杂的情绪。
这样的生物号称无上,打遍诸天万界能有几个对手?居然露出这样的疲态,让人震惊!
我命由天不由我!
话语中藏着瘆人的信息,让九道一等人先是发呆,而后觉得头皮发麻,这实在有些不敢想象了。
蚕蛹沉默,像是认同了某种观点。
“呜……”
法螺被连续地吹响了,绽放出十三种神光,刹那间响彻诸天,惊动古地府的死寂,扰动了天帝葬坑的宁静,也扬起了四极浮土间的尘埃……
这一刻,惊悚了万界。
法螺发出呜呜声,并不刺耳,也不算沉闷,相反很特殊。
像是祖仙在轻吟,又像是那祖魔在喃喃低语,初听时仿佛要悟出无上大道!
可是,霎时间,这声音直接让人要炸开了,即便是无比强横的生灵,也都头疼欲裂,身体要在瞬间龟裂。
可以看到,天地间浮现出一条又一条大道秩链,它们在嘎嘣嘎嘣的断裂,场面无比的可怕。
宛若在灭世,各种规则都将被磨灭,一个时代似乎要结束了!
的确,远在他界域,许多老怪物都发毛,都惊悚了,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颤抖着:“要开始了吗?大世将沉沦!”
就更不要说在事发地了,魂河尽头这里,恐怖无边。
强如九道一、狗皇、腐尸,都在踉跄倒退,险些直接仰头栽倒在地上。
黎龘、光头男子也不例外,黑色研究所的主人更是七窍流血,肉身发光,像是正在被献祭,马上要死去了。
这还是有帝钟、战矛庇护的结果,尤其是残破帝钟轰鸣,符文漫天,形成一口完整的晶莹“道钟”,罩落下来,将所有人都覆盖在下方。
这终于避免了黑血研究所主人惨死的悲剧。
不过,这法螺的声音越发的宏大,让帝钟跟着轰鸣不止,璀璨钟罩内有人再次咳血。
楚风迈步,义无反顾,挡在前方,将几人与那深渊隔开,他脚下的金色纹络阻挡住法螺震动过来的特殊大道波纹。
魂河下游,石碑越发的灿烂。
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的碑文,在此地化出最为绚丽的光束,交织越发清晰与真实的平台。
在那上方,恍惚间要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其实,那里只有一双脚。
至于身体,看不到,触及不到,但就是给人一种感觉,宛若有一位强者屹立在古今未来,存在于各时空中!
他似乎真的要凝聚形体,现身此地!
噗!
深渊下,那位无上生灵咳出一口血,霍的仰头望去。
他身上的旧伤在不断崩裂,口鼻皆在溢血,甚至连他的双耳间,连他的双目,都有黑血流出来。
他的心脏剧跳,望向晶莹符文构建的平台之上,死死地盯着那里。
虽然别人看不到,触及不到,但是他却有无上的神觉,能够洞彻某些原始真相与究竟。
“真要回来了吗?”
他心神都在震动,本为无上,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理应无情而淡漠,俯视万古时空,坐看星海成尘,宇宙枯竭。
可是现在,他却有了作为血肉生物最早期的那种原始情绪,在他看来很低级。
他毛骨悚然,自身终究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与亿万生灵无区别吗?
可是,自古至今,各界的生灵在他眼中犹若蚁虫,他怎么会与他们并列?
立身在深渊中,他低语:“假的,绝不会是他的真身。这只是他留下的手段,我们将平台击散,毁掉坐标,不让让那离去的真身观照此世!”
“不要再妄动,等他自身寂静下去。即便石碑是坐标,我们也毁不掉。”那个散发十几道神环的蚕蛹中传来声音,无比的慎重,同时也很严肃。
“可是,我感觉再不阻止,他真的可能会回来。”深渊中,那位无上露出部分真容,人形躯干,共有八首,在混沌雾气中若隐若现。
一两个纪元前,他曾被尊为八首无上,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种生物进化而来。
魂河中有一只六首兽,便是他的后裔之一。
八首无上严重怀疑,那位离开太久,如果能够找到回路,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来!
蚕蛹沉声道:“听我的,不想不念,一切皆可安然。否则,现如今你是重伤之躯,而我又蜕变未尽,若兴干戈,绝对出事!”
这时,平台上,那一双可见的脚掌越发的清晰了,甚至苍宇之上,隐约间像是有“大道池”浮现,有混沌雷霆划过,要撕裂万千宇宙,有什么东西快要降临了。
此时谁最激动?九道一!
他不再头疼欲裂后,挺直了腰身,嘴唇哆嗦,在那里喃喃,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古语在呼唤着什么。
他像是在祷告,又像是在诉说,告知那位,数个纪元过去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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