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白霁说:“她被家人送去医院处理过了,不过那些药膏混杂血液渗了出来,吓到了伊老师,是她自己把学生紧急送来的,事先,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她可真能忍耐。”陆知知关掉火,将泡面一分为二,多的那份留给了自己,微微叹气,“她的家人没有报警吗?那么严重的事故。”
白霁淡淡道:“我不知道伊老师是怎么处理的。”
那就一定还没报警。
陆知知除了怜惜那个女孩以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说:“以后我尽量多关照她一下吧。”
白霁听完这话,眸光微微闪烁,“也不用太关照吧,你每天备课就已经很累了不是么,剩下的时间还是都和我待在一起放松吧。”
“没关系,这又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她端着两份泡面来到餐桌前,将筷子递给他,态度还挺坚决,这惹得白霁身体里的狐狸有些蠢蠢欲动。
于是第二天,钟筠独自来到医务室换药的时候,发现医务室唯一的窗户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遮挡视线,身着白大褂的白医生低着头坐在角落。
她将门关上,走过去,恭敬又小心翼翼地说:“白医生,我来换药了。”
等了一会,白霁缓缓抬头,双瞳泛白,嗓音尖锐,“你想变得和我一样吗?一样漂亮。”
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异样的狐狸眼睛让钟筠霎时白了脸色,她知道传言中无论怎么回答都会死亡的后果,但不明白为什么地点会选在学校里,还发生的这么突然。
她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无法反抗的心思,脑袋重重垂落,闭上眼睛说:“想要和您一样漂亮。”
白霁口罩下的唇裂开笑容,他起身从桌子对面走过,白皙的掌心里握着一团浓黑的头发卷。
它摘掉了她的口罩,稍稍端详,并没有想象中骇人的大剪刀剪开她的嘴巴。
“你已经和我一样了。”它说。
钟筠的嘴唇受到硫酸侵蚀,虽然处理的很及时,但损坏了整个嘴巴和周围的皮肤,看起来猩红一片,还能隐约可见下层的一排牙床。
明明应该很疼,但她没有一点反应。
就在钟筠垂着眸不明所以之时,嘴巴自行强制打开,不断震动的瞳孔中,她亲眼看着白霁手中的一团头发被他塞进了自己嘴里。
那些黑色长丝接触到她的口腔后瞬间变得灵活,根本不需要她的吞咽,就像长毛蛛一般主动爬过她的喉管进入了胃里。
异物入侵,甚至是邪恶无边的东西让钟筠心跳的很快,被松开的刹那间跌坐在地,摸着自己的喉咙,颤抖着问:“给我吃了什么?”
白霁悚然的微笑,悠悠回答:“当然是属于我的一部分。”
随时可以接替她身体的木偶线,时间更加持久。
“你正在经历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它说:“很快。”
它的心情不错,所以随心,给了眼前少女一个解决麻烦的机会。
不久的一个午后。
陆知知坐在办公室和同样没课的伊老师一起喝茶。
据伊老师说钟筠家里的家事解决了,事情很戏剧性。
她那个被出轨的姐夫,夜里去卧轨自杀,人当场就没了。
伊老师一边摇头一边说:“这样的男人也确实极端,人受了情伤,太冲动一时想不开了。”
陆知知就坐在她旁边抱着茶杯吹吹热气,一起晒窗户里的太阳,闻言回答:“这个小姑娘是挺无辜的,你也督促一下班上的同学别总是孤立别人。”
伊老师叹气,“哪还要你提醒,我早就说过了,但是学生想跟谁玩不跟谁玩,我们也不能强行去批判阻止,毕竟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
陆知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伊老师突然来了个转折:“我们班上有一个叫韶侪的男孩子倒是挺帮助她的,他也是走读生,最近经常和她一起进出。”
陆知知仔细回想了一下,恍然:“哦,是你们班上那个长相出众的男孩子,我记得他,还是数学课代表。”
伊老师点点头,“没想到还能有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或许跟他的家庭有关,韶侪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医生,医学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能客观理性的看待钟筠的脸吧,今年多给他几张好人奖状。”
“哈哈哈,能有人帮助就不至于把人憋坏闹出事。”陆知知轻松地说。
伊老师想起来,又问她:“你呢?你的身体状况好一些了吗?”
“没什么影响,已经完全好了。”陆知知说:“谈了一段正常的恋爱,一切都开始正常起来了。”
伊老师看不出她这是违心之言,似乎真是这样,也就报以祝福微笑。
...
因为是行人自杀式冲出来撞他们的车,出于人道主义,扬立小赔了一点丧葬费,而时遇完全将自己封闭在了家里,就连窗户上都被他用浆糊贴上报纸。
有人一次又一次的自杀死在他面前,一遍遍的提醒他一意孤行的后果,他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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