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面前的这个青年儒生,妖后还是挺尊重的。
她点了点头,问:“你出关了?”
谢家任挠了挠头,说:“对,出关了——说起来还得多谢师姐你,若不是姐夫当初给的《论语新解》,我也没有这等的机缘……”
这青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瞧着老老实实,话语不多,脸上还多有羞涩之意。
在妖后面前,也仿佛小老弟一般,恭敬有礼。
但一旁的陈九暮却隐约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宗师气度。
这个叫做谢家任的青年儒生,保底是个半步超凡啊……
厉害!
陈九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于涂山的实力,更多了一层的了解。
“给!”
妖后抬手,却是将陈九暮送给涂山妖王的寿礼剑匣,直接扔给了谢家任手中。
谢家任猝不及防,伸手接住,打量了一眼,错愕地问:“这是?”
妖后说:“这是你们儒门圣人孔夫子当年周游列国时,曾经带着的佩剑……”
谢家任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说道:“至圣先师剑?”
妖后点头,随后指着陈九暮说:“这是陈九暮,云顶墨家的,小熙未来的夫婿——剑是曲阜孔家,主动送给鲁地伥鬼王,尔后被九暮缴获,借花献佛,给我母亲的寿礼……”
在妖后的示意下,陈九暮与对方招呼:“见过谢师叔……”
谢家任倒是客气,连忙摆手,非常客气地说:“你我并非同门,用不着称呼师叔,朋友之名,我也曾有听说——斩杀伥鬼王,乃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之盛事,不才还得替那北地四省流离失所的百姓,多谢朋友你……”
随后又对妖后恭敬地说道:“师姐你找了个好女婿!”
“自然!”
妖后显然对陈九暮这个女婿观感极佳,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剑给你,拿着它,帮我料理一下攻山妖邪,然后带去京城,救你那个困在天牢的师父……”
不知为何,妖后似乎对于自己的生父,颇有怨气。
但谢家任却是拱手,恭敬说道:“是!”
……
谢家任带着至圣先师剑,以及身后的十三名儒生,赶往山前战场方向。
瞧见这一幕,陈九暮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娘娘,这谢家任……是否可靠?”
妖后听了,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你是担心他将至圣先师剑,给卷跑了?”
陈九暮连忙摇头:“不敢,娘娘做事,一切自有深意……”
妖后伸了一个懒腰,目光却是投向了山前方向。
随后她说道:“我得赶过去,收拾残局,留住那狗屁小妖王——让小熙过来,与你解释吧。”
说罢,她却是陡然腾空。
人在几丈高的地方,身下凭空,却是出现了之前那抬大轿,将她稳稳托住,紧接着轿身之下,却有数十人浮现,将其扛着,落向了前方的山林中去。
这场面、这气派……
啧啧啧,不得不说,还得是妖后的场面大。
陈九暮感慨着,瞧见小狐女姜熙走到跟前,接着说道:“谢叔叔是外公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不但天赋超卓,而且人品极佳,你不用担心什么……”
陈九暮一愣,说:“啊?那怎么我之前听说,那个什么魏国公府的嫡子徐建业,也自称是耐庵先生的关门弟子?”
小狐女一听,立刻知晓陈九暮的弦外之音。
她盯着陈九暮,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听说我外公将我,许配给他,你吃醋了?”
陈九暮一本正经地说:“那倒没有……”
小狐女这才解释:“外公之前,想要逆天而为,唱响一曲《大明晚歌》,确实有过这等谋算,只不过被外婆与母亲给拒绝了——现如今,他被那昏君打入天牢之中,这等想法,估计也不会再有了……”
陈九暮松了一口气,说:“妖王与妖后,当真还是明事理的……”
小狐女眨了眨眼,说:“我家都是女主外、男主内,你受得了不?”
啊?
听到这话,陈九暮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小狐女。
两人当初在滇南“流放”,寄居仓觉峰,相互扶持,多少也有了小情侣的默契。
再到欢喜佛道场之中的三重考验……
又在善多的刀锋之下,慷慨赴死之时,定下了终身的名分。
事实上……
当日若不是妖后及时赶到,两人说不定也就“夫唱妇随”,坦然赴死了。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烈火炼真金”……
彩虹只有风雨后,方才越发美丽。
陈九暮与小狐女之间的情况,也是经历过生死的,算得上是坚固扎实。
但此时此刻,瞧见原本“柴火妞儿”一般的小狐女,气质陡然攀升,宛如那天上的谪仙人一般,陈九暮多少也有些心慌。
不,算不得心慌吧……
只能说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这小妞儿,怎么晃悠一下,就成了超凡呢?
……
陈九暮这边被小狐女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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