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墨家?
钜子?
陈九暮?
此言一出,顿时就引发了哄堂大笑。
最开始询问那人,止不住大笑着说道:“那云顶墨家,虽然偏安一隅,坐落西南,消息罕有传至中原,但俺们还是有点儿常识的——他家钜子,叫做苍耳子,琅琊人……”
有人挤眉弄眼:“陈九暮?何许人也……”
“是啊、是啊——连墨家钜子姓甚名谁,都搞不清楚, 却在这儿大放厥词,夸夸其谈,当真贻笑大方!”
“不,那个陈九暮,倒也是个有名的——前些年,鲁地闹了伥鬼,正是这位叫做陈九暮的,将其斩杀,伥疫一时断绝……”
“说起来,这墨家,还是咱们北地的,我有个亲戚,也加入了呢——只可惜,后来被朝廷和儒门打压,辗转去了西南,我那侄儿,也跟着去了……”
“说这些晦气事?哼,你们都夸云顶墨家,觉得厉害——若真这么厉害,怎么就被前朝帝师,给带人攻陷了去?”
“啊?云顶墨家,被人攻陷了?”
“是啊,你不知道?”
“不知,不知——怎么个说法?”
“好几个月了,南北商路传回来的消息——据说前朝帝师八思巴,就是忽必烈的老师,那老和尚原本飞升,现如今不知道如何,又在人间显圣了,呼啦一下,撒豆成兵,召集了十万大军,围攻云顶……”
“嘿,那墨家钜子,早已隐退多年,生死不知,现如今领头的长老,是个软蛋,根本不敢硬抗,直接就弃了云顶,也不知道跑了哪儿去,几个分舵,也都给人端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肥皂、火柴,这些墨家物件,怎么越来越贵,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不懂就别乱说,什么撒豆成兵,放屁呢?”
“咋不是、咋不是?”
“跟你说吧,八思巴麾下的大军,主要来自于北元,就是之前我们对抗的鞑靼——那帮瘪犊子跟东虏打过几架,干不过,就跑到了西北去……后来八思巴人间降神,就直接抱上了大腿;当然,也不全部都是北元蒙古,据说吐蕃诸部,也都出了兵呢……”
“原来是这个道理——那也不能说人家墨家软蛋吧?这十万大军过来,别说它小小一处宗门,就算是谋图整个西南,恐怕也是兵锋所指,全部沦陷了吧?”
“没有十万,不过五万应该也是有的。都是北元汗庭的精锐骑兵,以及从吐蕃各部,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
“我听人说,光那里面的超凡,都有双手之数……”
“双手之数?十个,八个?我的亲娘,你放屁吧?那可是超凡啊,不是东市的杂货铺——咱们整个大明朝,也就五位超凡坐镇啊?凭他八思巴麾下,就有那么多?”
“哼,爱信不信——我大明朝廷之上,确实只有五位超凡,但民间呢?财不露白,修为也是如此,更何况这等乱世?”
“是啦、是啦——听老辈人讲,一到改朝换代,那高手就跟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冒出来,就跟不要钱的一样……”
“讲那么多,都扯远了!”
“是啊,他云顶墨家,都给人占了老巢,哪里还有什么可扯淡的?”
“……”
……
伴随着那青年儒生的“口出狂言”,周围顿时就一阵乱议,那叫一个“热闹”……
原本吧,众人聊到北方乱局,个个都一脸惶恐,心怀忐忑。
但一说到诸般八卦,那就真的是聊嗨了……
各种似是而非、乱七八糟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抛出,让人应接不暇。
燕九这一桌,王狗子听得一脸懵。
妈惹,不是说这世间的消息,传播得很慢,很多人都只知道几十里地的家长里短吗?
怎么西南那地界的事儿,你们都门儿清呢?
他这边一脸茫然,反倒是燕九和冯老炮,心知肚明——人,都是有圈层的……
若是镇外的那帮流民,估计知道的,也就是田间地头的小事儿。
即便是看到几个伥鬼,也吓得魂飞魄散,止不住跪地求饶。
而在这等乱象之中,还能够于这酒楼吃喝、落脚的,莫不过是各处的权贵豪族……
最少也是走南闯北的大商人。
当然,也有不少行内之人,听到这些,倒也正常。
事实上,当那个青年儒生开口之时,燕九甚至都认出了此人来。
谢家任!
此人师出儒门十子之中的大儒张圣门下,并且是张圣最为得意的弟子,常年驻守阳明居士悟道的龙场驿道场。
后来涂山破灭,此人带着驻守道场的一众师兄弟赶至,前来援手。
大战罢了,他又手持陈九暮奉予涂山妖王的贺礼“至圣先师剑”,去往京城,解救当时被打入天牢的恩师张圣张耐庵……
在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
燕九认出了此人,也不声张,饶有兴趣地望向对方。
而那谢家任,听到周边一片议论,也不反驳,微笑着喝茶。
等周围的声音,稍微减轻了一下,他方才说道:“竟然有人知晓,之前攻陷云顶山城的领头之人,却是那前朝帝师八思巴,的确不错——既然如此,阁下应该可以确认,那八思巴,却是半神之姿,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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