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最后那一道关口的家伙,居然是之前已经死去的陈九暮。
那家伙的出现,让鳌拜不由得一阵愕然。
他甚至有点儿恍惚,以为自己是被那“嫦娥神使”剥离出来的血月之主印记感染,再一次陷入幻觉之中了呢……
但随后,他回过神来。
此刻的他,可是站在怨苦冥魔用本源慧根,最终铸就的长路之上。
别处不知,但在这条小道之上……
一切副作用,都会祛除!
也就是说,眼前之人,果真就是那个“死去”的陈九暮。
……
“手下败将,阴魂不散!”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鳌拜的心头,一瞬间就升腾起了难灭的怒火。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明明最后关头,就差一哆嗦了,你却跟我来这个?
几乎是一瞬间,鳌拜顿时就全副武装,身上的魔甲层层堆叠,化作了全盛状态。
与此同时,腰间的魔蛟刀也陡然弹出,落到了手中。
他看着那个身单影只、孤零零一把剑的小年轻,最后冷冷地说了一句:“让开!”
此刻的鳌拜,甚至比在暗河边上的时候,气势更盛。
盔甲周遭的魔气,几乎凝如实质。
反观前方的陈九暮,不过穿着一身普通的墨者黑衣,似乎刚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无比狼狈。
就连手中的山河剑,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但面对着强势如山的鳌拜,这个年轻人,却平静地说道:“来,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他没有说大话。
也没有吹牛逼。
更没有说什么豪言壮志。
因为在刚才的“死遁”过程中,为了演得足够真实,他的确是受了不轻的伤。
不如此,没法骗过一众耳目。
尽管这等伤势,已经被肥虫子小白,以及身体里留存的嫦娥神力在尽可能的恢复……
但鳌拜这等人物的重击,又怎么可能轻易消散?
所以,直到此刻……
他的状态,都维持在最低谷。
然而,此时此刻的陈九暮,却没有半分退意。
因为他的身后,是苏半夏。
是处于最虚弱状态的苏半夏,甚至比当初接受“嫦娥神格”之时,还要更加凶险。
毫无防范!
所以他不能退……
就如同当年龙里军屯之时,没有退却的苏半夏一样。
……
不退,那就只能拼命!
鳌拜这家伙,到底有多强呢?
在皇太极时代,有代善、多尔衮、济尔哈朗、多铎、豪格、岳托这等血亲悍王,自然轮不到他鳌拜来扬名立万。
但事实上,当皇太极将“满清第一巴图鲁”之名,安在鳌拜头上时……
却几乎没有一个铁帽子王,站出来驳斥。
不仅如此,到了后期,鳌拜能够权倾朝野,成为清廷第一战将,就说明了此人的潜力,到底有多深。
此前他曾经出现于鲁地的伥鬼千里侯大帐,还被陈九暮拼着斩邪刀破损的力量给轰击……
险些死去。
但转眼之间,这家伙又活蹦乱跳。
手中,还多出一把魔蛟刀。
身上的魔甲,似乎也经过又一次的淬炼与提纯,威力倍增……
由此可见,皇太极对于此人的宠信……
到了何种程度。
铛!
由怨苦冥魔的慧根佛法,化作的狭长小道之上,陈九暮手中的山河剑,与鳌拜手中的魔蛟刀,再一次撞击一处。
力量彼此撞击,让鳌拜的双肩,不由得一阵颤抖。
这个全身都包裹于散发着腾腾黑气、魔甲之中的东虏强者,很明显地瞧见了面前的敌人,死死咬着牙关。
那小子的肩胛骨,不自然地扭动。
那个地方,正是他之前在河边,用魔甲之上的触手,对其进行的重击之处。
他……
受伤了!
念及此处,鳌拜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
然而随后,却又是一阵疑惑。
一个受伤状态下的家伙,为何此刻剑上的力道,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强了一大截呢?
鳌拜心中错愕,但手中的魔蛟刀,其实却越发凌厉。
此刻的两人,身处于熔浆之上的小道。
这小道是怨苦冥魔的佛门慧根所化,虽然抵御了此间的一切副作用,但也过分狭窄,腾挪不开……
正因如此,使得两人,根本没有施展空间。
只有硬碰硬!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退缩。
陈九暮不愿,鳌拜又何尝不是?
作为皇太极最信任的大将,鳌拜天生神力,无端悍勇,靠的就是一股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要命的凶性……
方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若将这嫦娥神使带回东虏,他的地位,必将又上一层台阶。
更何况还有此地诸多好处……
拼了!
……
铛、铛、铛……
狭长的熔浆小道之上,两个男人,正在激烈的战斗着。
没有闪转腾挪,没有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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