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柔惊了一下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她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在关灯后的动作。纸人是一关灯就拿出来的,那时候刚吹灭油灯,屋里面骤然一黑,外面的那个人未必看的清里面的场景,再加上自己的动作不是很大,纸人是直接放炕上的,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的动作。
既然纸人不会暴露,韩向柔顿时安心不少,至于外面那个人她既不会被吓到也不会感到害怕,捉了为么多年鬼就是身后站个厉鬼她都能面不改色,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
虽然不怕,但这种被偷窥的感觉还是挺恶心的。韩向柔用手指勾起灵气画了一道符,屋里渐渐的黑了起来,很快什么都看不清了。
扭着脑袋趴在外面窗台上的赵弘连正有滋有味的看着韩向柔的侧脸。虽然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但想起吃饭时看到的那样美的容貌,他就激动的不行。
忽然屋里变的更黑了,连轮廓也看不清了。赵弘连扫兴的咂了咂舌头,从窗户上爬了起来。他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琢磨啥,寻思了半天没有回屋,反而是朝大门外走去。小纸人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跟在他后面。
村子里没有电自然也不会有路灯,天上的月亮也不甚明亮,村里黑的连半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见,赵弘连连个灯笼都没提,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村里另一户家门口。
扣了扣门,赵弘连吆喝了一嗓子:“王叔睡了吗?”
很快屋里面传来了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没睡,推门进来吧!”
赵弘连推开歪歪扭扭的木头大门走了进去,小纸人一动不动的贴在他的背上,直到他走到门口才无声无息的滑了下来,贴着墙角一动也不动。
赵弘连推开门,里面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举着油灯迎了出来,见到他还有些纳闷:“这么晚了有啥急事啊?”
赵弘连舔了下嘴唇有些猥琐的笑了:“是有点事,想和王叔王婶讨个主意。”
被村长的儿子这么看重,王家的两口子都一脸荣幸的样子,热情的招呼他进屋。纸人探进头来看了两眼,飘到了房间门口。因为老王家的两口子在披着衣服在炕上坐着,赵弘连坐在地上的板凳上,纸人怕钻进去暴露,便找了了听墙角的位置把自己紧紧的贴墙上。
老王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卷了个旱烟问道:“弘连到底啥事啊?这么着急,连觉都不睡了?”
赵弘连阴沉的脸上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我们家来了个迷路的姑娘,长的可美了,我想让她给我当媳妇。”
“这是好事啊!”老王媳妇欢喜的问道:“你爹妈咋说?”
赵弘连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露出了大片的眼白,不高兴的说道:“俺妈倒是高兴,说按照上回你们给杏花招女婿的方法,吓唬她一下,她就不敢跑了。可俺爹说女的不抗吓,若是吓疯了就白瞎了,不如直接送到下面去,还好占个名额。”
老王媳妇嗤笑了一声说道:“瞅你爹这话说的,要是个胆小的,送到下面去就不疯了?只怕会疯的更厉害。”
赵弘连嘿嘿的笑了两声:“婶子给出个主意。”
老王媳妇琢磨了下说道:“不如先结个阴亲把事定下来,只要她稀里糊涂上了轿子这事就成了一半。等到下面拜了堂,即使她不乐意也没法子,成了我们鬼门村的人她依然就知道我们鬼门村的规矩,除非她不怕死。”
有了主意,赵弘连踏实多了,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急切的说道:“夜长梦多,我这就回家催我娘把婚事办了。”
老王媳妇闻言点了点头:“合该这样,咱村的人可越来越少了,不和外面的人结婚咋把香火传下去,你爹其实也懂,只是他总惦记着下面大人的吩咐。”
赵弘连虽然有些不满,但看模样似乎也不敢对下面的大人所有质疑,干脆闭上嘴把话咽了下去,闷头站起来就往外走。老王媳妇见状也下了炕吆喝了一声:“要是家里缺啥东西就过来姐,上回杏花结婚还剩了好些东西呢。”
赵弘连欢快的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家跑。小纸人紧紧的贴在墙壁上,直到屋里的油灯熄灭了才往赵家飘去。
韩向柔睁开了眼睛,纸人身上有她的精血,她能听到和看到纸人所听到看到的一切。当她听到老王的媳妇说成亲要去下面拜堂时心里一动,正愁着找不到去下面的路了,这回倒是得来全部费工夫。
把纸人招了回来,韩向柔把被子扯开佯装睡觉,不再去听那屋的一家三口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意见不统一还是准备阴婚太麻烦,韩向柔都睡了一觉了也没见那屋有什么动静。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忽然韩向柔隐隐约约听到了唢呐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了眼手表,半夜十一点半。
韩向柔起来消了消汗又喝了些水,披上外套背上包躺在炕上等着,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唢呐声越发明显,韩向柔发现这声音里居然带着迷人心智的效果。
阴气越来越浓,一行迎亲的队伍走进了院子,四个打扮的十分喜庆的女鬼窗墙而入,朝韩向柔裂开了大嘴:“新娘子,打扮打扮和我上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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