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他有自己的命数,我不好多过插手,但是他在玄剑宗时,也亏得是你一直在照顾他,多谢。”
白浮生为吴烟宁斟了杯茶,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在提到白阳的时候,罕见有一丝真情流露,出现了些许的动容。
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白浮生心里有诸多亏欠不能明说,但为了报仇,他只能将这份歉意连同思念一起深埋在心,期待着有那么一日他可以替妻子报仇之后,若还有命,便回来将一切都补偿给他。
可惜的是,陆狂人太强了,强大到现在的白浮生都没有超过一成的把握可以胜他。
对上天下第一人,只有一成的把握,这显然不足以让白浮生去冒险。
既然不能冒险报仇,那白浮生便还不能出现在白阳的面前。
现在他的身份十分敏感,每一个他刻意去接触的人,都有可能会被神宗窥视,并且列入监视之中。
“他也是我的弟子,说谢,太过生分了。”吴烟宁喝了口茶,淡淡道:“而且,他在玄剑宗这段日子,替玄剑宗挣得了不少目光,有这种天赋出众的弟子,我心里也很高兴。”
白浮生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却是有些愧疚,叹息道:“这样也好,让他在玄剑宗好好磨练自己,而且现在看他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我很欣慰。”
“欣慰于自己的儿子继承了自己强大的天赋,还是欣慰于他的眉眼间有七八分她的影子?”
吴烟宁直视着白浮生那双清澈却又仿佛看不见底的双眼,轻轻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随心所欲,当年想要去东都大陆闯荡便一声不吭的走。回来时,你带着红鲤与白阳,还让我照顾他们,后来你一手推动白家内乱,让所有人都认为白阳手里掌握着你的一切,榨干了他占据的资产后,再顺水推舟将他逼到玄剑宗来,方便我照顾他。”
“你的一切都是算无遗策,只是你唯一没有算到的是,陆红鲤受了陆狂人的攻击,又在白家被人冤枉与指责,经年累月的沉积下来,终于奠定了她的死局。”
吴烟宁放下茶杯,“白浮生,你还不觉得自己愚蠢吗,你想报仇,最该找的人就是你自己啊。”
白浮生神色不变,轻叹了一声后缓缓站起身道:“红鲤她没死,当然,就算如此,陆狂人也是我必须要杀的目标。他一天不死,我们一家就不会有重逢的一天,只有将这座压在武榜首位的大山击碎,我才能看见自由的天空。”
白浮生想了想,忽然伸手拨开了吴烟宁肩头的长发,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将一股纯正真元输了过去,这股真元乃是他本命真气凝化而成,效果堪比地阶顶级的丹药,这些真元输入吴烟宁的体内??体内,顿时就让吴烟宁有些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
可她丝毫都没有感激之意,表情依旧平静得有些冰冷。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他。”白浮生心中自知对她有诸多亏欠,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最后交代了这一句后,便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下一瞬间,他便消失在了这间屋子之中,像是一阵无影无踪的风。
吴烟宁坐在那里,眼神有些恍惚出神,凝视桌上的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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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比试的内容很快就传到了每一位弟子耳中,不过这一次,让人震惊无语的是,他们所有宗门需要参加的弟子,都会被随机送入奇山古林中,然后分成小组,战胜别的门派那些弟子。
这一次的比试之中不再限定任何规矩,只要能够抢走其他弟子身上代表着身份的铭牌,就算是杀人,也不会被追究到任何的责任。
甚至于,不会有人知道你杀了谁,又或者是谁杀了你。
因为每个弟子身上带着的铭牌都只是代表了弟子身份,却没有任何有关于宗门以及个人身份的信息。
那也就是说,这一场比试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这场战斗只关乎于生死跟胜利,不关乎于任何的道德和门派约束。
“果然是三陆会武,势力倾轧,这种残忍血腥的比试方式,恐怕也平添不少的伤亡。”
白阳一接到这次的比试内容通报以后,神色便是微微一凛。
孔墨衣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以后,撇了撇嘴:“奇山宗怎么会制订这种变态一样的比试内容?不是说秋平凡为人和善,不喜欢杀戮吗。”
“三陆会武虽然是由奇山宗主持,但是决定这会武比试内容的人却并非是奇山宗,每一场的比试都是由所有宗门投票来决定。这一场得分最高的,显然就是生死狩猎了。”
叶华颜为他们几人讲解起来。
毕竟叶华颜也是参加过三陆会武的老人,对这种内道知道的很清楚。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生死狩猎又是怎么一回事?”白阳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名字透着一股危险的感觉。
叶华颜道:“顾名思义,再结合这通报中的内容,生死狩猎就是不计生死,不论手段的比试。只要你有实力,将对手击败,让他失去战斗的能力并且夺走他身上的无字铭牌,这样就会给我们宗门增加一点积分。等到生死狩猎结束以后,这些铭牌自然就会成为计算积分的东西,再加上第一场比试的积分,两场以后,会决出接下去几场比试究竟有那些宗门幸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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