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坚信,这不是她累昏了头看到的错觉。
她登时起了身,三两步跨到他手边。
扶住他的手臂,汗意凉的吓人。
白葡眼中腾起自己也没发觉的急切,“你到底怎么了,是哪儿受伤了?”
陆兆和薄唇微抿,双腿的痛感靠他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啊。
阖了下眸,男人的双手无声的紧握。
然而睁开眼睛,对上她脸上的关心。
如同一双温柔的双手,在一点点抚平那些绷紧的神经。
心头积攒了三年的燥郁,就这么在她的目光下逐渐沉寂。
陆兆和扯了下唇,嗓音因沙哑而更显得磁性,“你好像很期待我不舒服,是迫不及待的想照顾我?”
白葡看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对。
可是他这话,实在不是一个状态不妙的人说出来的!
也是,她应该最清楚陆兆和的体力,又是部队出身,这点海拔怎么能难得了他。
白葡顿了顿,掏出口袋的餐巾纸扔给他。
瞪了他一眼,她转身就走了。
山顶的温度比下面低,还有微风拂过。
陆兆和盯着她气呼呼的脚步,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
垂眸,看了眼双腿,那双眼眸又幽深了下来。
恢复以前的强度,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现在,他有的是时间了,不是么?
白葡走到寺庙前。
在山腰时,已经听到了撞钟的声音。
现在临近了,那种肃穆的感觉更加浓厚,耳边隐隐听着梵音,让人不由自主庄重起来。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靠近了,低声问,“客户在哪儿呢?”
陆兆和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这个点,应该还在庙里。”
应该?
白葡狐疑的望着他,别是唬她的吧,该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客户?
这念头刚腾起,寺里走出一个僧人,在看到他们后,朝这边双手合十,“二位,寮房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们过去。”
陆兆和颔首,声音沉静,“劳烦了。”
白葡面露疑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掌在她腰间拍了拍,“进去吧。”
一闪而过的触感,白葡身子一僵,往旁边让了让。
脚步拖沓了下,陆兆和已经越过她走上了前。
白葡不想在这儿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没办法,只能慢吞吞的先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里面远比她想象的要庄严,是那种由内然而生的敬意,以至于白葡好几次想开口问些什么,都忍住了。
路过一座座大殿,一路往里面走去,终于僧人停了下来。
在面前是一排的房间,木质的门窗,是那种很老式的建筑。
白葡看着陆兆和和僧人交流了一句,很快僧人再次施了个礼转身离开,他则是带着白葡的行李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等她跟上去,陆兆和已经将她的包放在桌子上,“晚上你睡这间房。”
“睡?”白葡终于问出了憋了一路的问题,“我们晚上要住在这么?”
陆兆和视线环视了一圈,走过床,进到里面的洗浴间。
放了下洗手池的水,水质很干净。
他走出来,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怎么了,对这儿的住宿环境不满意?”
白葡眼眸微睁,“你这是避重就轻,上来之前你没有说我们还要在这儿过夜!”
“没说么?”陆兆和长眉轻抬,“啊,那看来我工作又又失误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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