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年之前，就已经考虑入伍的事情，成年的那段时间，是他最忙的时候。
所谓的成人礼，对这种仪式感他向来不在乎。
拗不过陆长风，才会点了头允许他办，但是回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是完全不在他行程安排以内的。
后来也是陆长风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催，他才回去了一趟，走了个过场。
而对于刘总的女儿，刘蔓栀这个人，他一点印象也没留下。
刘蔓栀看他的表情，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尽管有些失落，但还是落落大方的笑道，“我当时站在人群中看到了你，一直在想着，这个大哥哥可真好看。没想到再次见面，已经是这么多年后的现在了。”
陆兆和身子往后靠了靠，没怎么接她这个话，只道，“如果你想去看老爷子，我会叫人安排，我的助理会联系你。”
这是连个联系方式都不准备交换的意思。
这下，就连刘蔓栀的表情也没法维持的太好看了，毕竟是个女孩子，她感觉到有些难堪。
刘总见状，眉头皱了皱。
他忽然把茶杯推开，声音冷淡了一些，“陆总，如果这顿饭你也没什么心情吃下去的话，我们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话说到这里，包厢门被敲了下，服务员刚好上来上菜了。
刚被推开了一个角，陆兆和手指抬了抬，声线平冷而沉，“不用了，先退下。”
服务员怔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弯着腰退了一步，将包厢门重新掩好。
陆兆和视线淡淡瞥过去，“说罢，愿闻其详。”
刘总，“你！”
“爸爸！”刘蔓栀忽然出声，安抚了下刘总，再语气焦急的对陆兆和道，“兆和哥哥，你别误会了，其实爸爸真没有其他的想法。我们两家合作了这么久，已经不仅仅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更是一种一起打拼的情谊，是战友。他并不是真心想要解约的。”
陆兆和听了，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并不在意。
他道，“所以刘总所谓的开诚布公，到底是要聊什么？”
刘总算是看清楚了，这陆兆和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就不信他将蔓栀带过来，这陆兆和能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的对面，有几位高管已经坐不住了，都欲言又止。
刘总一个眼神，他们全都止住。
随后刘总自己开了口，“有些丑话我说在前头，当年我们家老爷子和陆老爷子，那确实是一起打拼下来的，陆老爷子还救过我们家老爷子的命，这份情谊我们一直记在心里。”
陆兆和抬了抬下颌，一副等着他接着开口的意思。
刘总抿了抿唇，手指抬起在桌上重重的敲了敲，“但是这么多年，我们给陆氏带来这么大的利益，该还的也还清了！”
随着这一声，桌板发出咚的一声，而整个包厢的气氛也一下子凝结到一定程度。
高管们面面相觑，恨不得降低存在感成隐形人。
一片沉寂中，陆兆和挑了挑唇，“所以刘总的意思是，这么多年陆氏没给隆盛带来利益？”
这就有点讽刺的意思了，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
刘总真到了这一步，已经是豁出去了，收不了口了。
也不管刘蔓栀阻拦的目光，他继续道，“是，我们依靠着陆氏的好产品，也拿下了很多时常。但这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产品再好，没有我们的好营销，你卖不了这么好。我们营销再好，拿不出好产品，也说服不了顾客。这点，陆总没意见吧？”
陆兆和的手指在桌上的茶杯边缘轻转，嘴角只是若有似无的笑。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句话。
刘总又开口，“但是陆总，你们有些事情可做的不道德，我们当初合作的时候谈好的，你们给隆盛的价格，一定是最优惠的价。可最近我了解到，全国各地已经有好几家分销商，拿的是跟我们差不多的价格，甚至有一家比我们还低！你这是凭什么，违反契约精神？”
陆兆和听到这里，眼风淡淡的扫过去，“契约精神这个词从何而来？我们签过合同，规定一定要给你们最低的价？”
刘总一噎，随后道，“就算没签合同，但口头协议也是协议，你违反就是不对！”
陆兆和脸色逐渐冷下来，眸底暗涌翻动，“口头协议约的是，我们会给隆盛让利三成，这些年哪一个项目陆氏没有做到？”
他这样说，刘总越发的不爽了，“你让利了，但是你给别家更低，我是总销商，那甚至就是个分销商，你凭什么？”
“爸……”刘蔓栀已经感觉到，身旁人浑身煞冷的气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人不容忽视。
然而她微弱的声音，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陆兆和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冷厉的声线道，“那刘总不妨问问，这么些年隆盛的营销手段，可有丝毫的进步？一个分销商，每年给陆氏带来的创收比你一个总销商还要高！既然人家愿意摸索，为此努力，我凭什么不给这样的合作伙伴一个更高的平台？”
“反观某些企业，固步自封，不顺应时代发展做出改革。这样的企业，我按照口头协议让出三成的利益，已经是仁至义尽。刘总急着找我的问题，不如先看看，隆盛内部经营的漏洞，看看离了陆氏，还有哪个集团，能够给你们更低的价格！”
他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冷言寡语。
这是第一次，说出这么多话，然而每一个字铿锵有力，语气冷肃而深沉，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更让人无法反驳。
刘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陆兆和所说的这些问题，难道他不清楚吗？
不，他是比谁都清楚！
时代变了，网络发达。
曾经适用的营销方式，已经不适应现在的市场。
他也能看出来，这些年隆盛的盈利再走下坡路？
可是那又怎么样，即便是这样，以前的市场已经打下了，每年带来的收益，能够让他们一家几辈子吃喝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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