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站在旁边,哈气连天。
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的工作,居然还要看着老板拍结婚照。
“表情别那么僵,可以笑一下。”摄影师又说道。
钟书宁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贺闻礼,随即压着声音说:“贺先生,您笑一笑。”
“我笑了。”
“……”
这个摄影团队很专业,给钟书宁换了几套衣服和妆造,贺闻礼也极有耐心配合。
一直折腾到九点多才结束。
拍摄好,贺闻礼偏头在她耳边,“你休息一下,照片打印好我们就出发。”
一切都那么自然,那般从容。
摄影师拍了许多照片,两人底子好,也无需精修,选好后,现场打印好,就让他们带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的路上,钟书宁感觉气氛有些紧绷。
也不知为何,贺闻礼今天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在状态。
似乎,格外紧绷。
难道是公司有什么事?
不过工作上的事,她从来不过问。
今天就是个普通工作日,也不是520或者情人节,这些年结婚率生育率都下降得厉害,民政局内并没什么人。
当两人出现时,惹得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工作人员按流程给两人办理结婚登记,拿到钟书宁的身份证与户口本时,还多看了两眼。
似乎在确认,是不是本人!
再想打量时,被贺闻礼眼神给吓住了。
他久居高位,气势凌人,尤其是沉默盯着你的时候,好似审视,压迫感让人头皮发麻,工作人员低头加紧工作。
签名,盖好钢印,拿到结婚证时,钟书宁还觉得一阵恍惚。
“结婚证由我保管,可以吗?”贺闻礼询问。
钟书宁点头。
贺闻礼接过两本结婚证,转身时,等在外面的陈最分明看到……
一直神情冷漠的自家老板,嘴角轻翘,
笑得很不值钱。
没人知道他冷静的外表下,此时内心翻滚着的热意,充斥着四肢百骸。
那种铺天盖地的喜悦,好似要将他吞没。
他喉尖微微滚动了下,拿着结婚证的手不断收紧。
表面……
仍风平浪静。
离开时,刚好碰见一对年轻的情侣来领证,女生头上戴着简单的白纱,手挽着男生胳膊,笑得甜蜜,钟书宁多看了两眼。
大概,这就是嫁给了爱情,才会笑得如此幸福吧。
当两人离开领证处时,陈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束玫瑰,贺闻礼接过后,递到了钟书宁面前。
“贺太太,结婚快乐。”他的声音冷凝却低缓。
钟书宁笑着接过花,“谢谢。”
“打个电话给钟明曜吧,请他来家里吃晚饭,我下厨。”贺闻礼语调都比寻常高了几分。
陈最满脸笑意:
这是打心底高兴啊。
从此以后,他家老板终于有名有份了。
可喜可贺!
他跟了贺闻礼很多年,钟书宁名花有主时,他就曾偷偷来过青州,看她训练。
陈最那时,一度怀疑:
自家跟着的老板,可能是个变态。
那时贺闻礼刚接手公司不久,贺老有时会单独把陈最叫过去,询问近况,他真的很想说:
“要不,您给老板找个心理医生,我觉得他再这么暗恋下去,迟早会心理扭曲。”
有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
陈最觉得很欣慰,
不自觉地,脸上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
“邀请阿曜到家里?”钟书宁看向贺闻礼,有些讶异。
认识这段时间,她看得出,贺闻礼不喜应酬,更不会主动邀约他人。
“他帮我们解决了那么大一个问题,作为丈夫,我不该对他表达感谢?上次碰面很匆忙,都没来得及跟他好好打招呼,认识一下。”
贺闻礼理由充分。
钟书宁则说需要问一下钟明曜的时间。
“那你打电话问问。”贺闻礼直言。
钟明曜昨晚回家,钟肇庆夫妇又拉着他“谈心”,劝他别固执,睡得迟,一大早接到姐姐电话,还有些诧异。
“邀请我去做客?”钟明曜皱了皱眉。
那狗男人,又在搞什么玩意儿?
耀武扬威、宣誓主权,还是……
想杀他灭口?
敌人之地,不踏足最安全。
“有空来吗?”钟书宁询问。
“贺先生也在?”
“他在。”
钟明曜犹豫片刻,还是咬了咬牙,“有空。”
他就想看看,这狗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好奇两人的相处状态,也想看一下自家姐姐的生活环境。
——
另一边
睡到自然醒的贺闻野,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定了六点的闹钟,又被他迷迷糊糊按掉了。
卧槽!
怎么都十点半了。
完了、完了。
答应爷爷今天要跟去民政局的,肯定迟了,也不知道他们走没走,贺闻野胡乱刷了个牙,抄水洗了个脸,穿着睡衣就往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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