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连拥有天下第一剑派不二城的北朝邯庸皇朝,都对南朝的“千岁剑仙”既敬且畏,亦毫无办法。
那么面对如此境界的祗仙大能,天宸的小皇帝又能如何?
韩长生发着愣,道:“对、对啊,既然是我们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没可能陛下不知道!
天子要动‘千岁剑仙’,难道他是失心疯了不成?
这岂非无异自毁长城啊,还是说是他们柏氏祖孙失了心疯,在那里胡说八道、乱嚼舌根?”
虽然天宸长公主符景词的身份界定比较模糊,介于半步江湖和半步庙堂之中,但江湖之中武道中人还是习惯以“千岁剑仙”来称呼她。
皇朝的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千岁剑仙”光芒万丈,一身侠骨仁心,浑身上下尽是照耀人心的闪光点。
但是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便是她这个皇朝嫡公主的显赫出身。
凌或轻轻摇头,将手中“韶光无双锏”放在床榻边枕畔,然后道:
“柏氏爷孙不懂武道,根本没有察觉我们就在附近,所言所语没有做戏给旁人看的必要。
更何况,他们身为人臣,岂会不要命的拿天子家事嚼舌做戏?”
韩长生却还是不肯信的。
“但是他们说出的话本来就是狗屁不通啊,简直是胡乱放屁。
反正本少侠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对了,阿昭,你觉得呢?”
他发表完自己的“高见”,又转头问一直没有对此事发表过看法的谢昭。
还纳闷怎么谢昭这厮平时话多得很,今日居然这么安静?
谁知道他这么扭头一看,居然发现谢昭正抱着她那“拐杖”,靠在凌或客房的衣柜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都要睡着了!
她被韩长生突然叫到了名字,仿佛是惊了眠,这才朦朦胧胧睁开眼。
然后抬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看样子还真是困得不轻。
她捂着眼睛,缓缓眨了眨。
“......啊?什么?”
韩长生当即就气笑了,他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道:
“真是服了你,如此惊心动魄、心惊肉跳的时候,你居然还睡得着?你还有没有心啊!”
凌或则是微微蹙着眉打量了下她的脸色,然后了然的淡淡道:
“她是因为今日出门赴宴,所以不曾午睡休憩的缘故。”
韩长生愣了愣,旋即呆愣愣的啊了一声,点头道:
“也对噢......阿昭素来有每日午睡的习惯,哪怕是咱们赶路的时候她中午也要睡上片刻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笑着调侃。
“不是我说啊,阿昭你怎么将日子过得像是个老太爷似的。
你这才多大啊,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觉好睡?我家七十二岁的六奶奶,都比你瞧着精神硬朗!
要我看,都是你平日太过懒散不愿练功惹的祸。越是懒,便越没有精气神儿!”
谢昭叹了口气,她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皮笑肉不笑的回怼道:
“所以嘛,早就说了我是你们江湖上的‘前辈’,让你多多尊重一下我这‘老人家’,偏生你还每次都不信我?”
韩长生立刻大声嘲笑。
“还‘前辈老人家’呢,亏你不臊得慌。
那不知您这位‘老人家’对今日午时,咱们从柏大都督府听来的那则传闻又有什么高见?”
谢昭一脸莫名的看他,疑惑道:
“既然你也说了那是‘传闻’而已,又何必放在心上。”
韩长生自然不愿相信江湖中剑道第一人,居然无声无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过去某一个平淡寻常的日子,甚至连死讯都无人知晓,消息至今无人问津......
但是......
他搔了搔头,眉头皱成了一个小“川”。
但是,凌或说的也有道理啊,柏家不要命啦?
平白无故的敢造这种谣?
老寿星上吊嫌自家命太长不成?
谢昭被他那纠结到几乎将所有情绪全然写在脸上的表情逗得心里发笑,她也真的笑了。
然后,她歪着头想了想,失笑道:“这样吧,我且先问你们三个问题。”
韩长生道:“你问。”
“第一个问题,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为何神台宫隐忍至今、并无丝毫异常?
世人皆知,神台宫乃是天下第一门派,拥有神乎其神、足以令四境江湖不敢侧目的化外之术和高深心法;
而如今天下只有两位祗仙玄境的绝世高手,除了‘千岁剑仙’之外,另外一位正是神台宫的大祭司南墟。
若是此事当真,神女被暗害或失踪可不是小事,南墟祭司有什么理由闭口不言?
毕竟‘千岁剑仙’这位神台宫神女到底在不在高塔神殿之上闭关祈福,没有人能比神台宫更有话语权,不是吗?”
凌或和韩长生齐齐蹙眉,细细思索了起来。
谢昭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问题,若这件事是假的。那么便说明是昭歌城中有人想借这件事为引、故意兴风作浪,意图引起天宸朝局震动或是南朝国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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