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芙蕖看到迎面走来的谢承奕,张开手臂就扑了过去。
“谢承奕,我们成亲吧!”
谢承奕脸上一喜,“好”字就要脱口而出,追赶而来的秋玉竹大喊一声,“秋芙蕖,你急什么,婚前财产还没交代清楚呢,老娘这家大业大的,你这一出嫁,不得要了老娘的大半家当啊。”
谢承奕失笑,他这位丈母娘口中新词层出不穷,但他也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
“秋夫人您放心,芙蕖嫁我,您的家当只多不少,我永定侯府的家产,我名下占一半,这一半,都是芙蕖的。”
秋玉竹眼眸一亮,“真的?”
“可立字据,哦,就是您说的婚前协议。”
“成交!”
镇国将军府内,花应酬在忙着收拾库房。
攒了半辈子的好东西,都被他折腾了出来。
早先就是准备着女儿出嫁时做嫁妆用的,结果成婚那日出了意外,虽折了不少去,可将军府到底还是家底丰厚,这次的嫁妆,比之从前,厚重了不知凡几。
“爹,别忙活了,离妹妹成婚还有些日子,您慢慢准备便是。”
“不不不,看着日子还长,眨眼就到了,为父要准备的还有好多呢,慢不得,你也别干看着,帮我一块准备。”
“我就不了,我还要去裁一身新衣裳,妹妹成亲,我要亲自给妹妹送嫁呢!”
晏府之内,蒋卿卿收拾着晏辞儿时的小物件,小衣裳小玩具,暗暗垂泪。
晏同林走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安慰。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我们阿辞嫁的是她的心上人,她高兴,我们也该为她高兴。”
蒋卿卿擦着眼泪,“可我就是忍不住,想着阿辞小时候的样子,转眼都这么大了,能嫁人了,我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阿辞嫁的又不远,和咱们隔着不过几条街的事,想她了就叫她回来,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她。”
“嗯。”
晏诚坐在窗前唉声叹气。
连最小的妹妹都要成亲了,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好男青年仍旧摆脱不了单身的苦闷。
真是愁人啊!
守云啪嗒啪嗒的跑了进来,手里捧着好几身新衣裳,“公子公子,十三姑娘成亲那日您穿哪件?”
晏诚随意的瞥了一眼,眼前红的黄的绿的青的,“要那件藏蓝的吧。”
穿啥都一样,还是没对象。
天启四年五月初五。
永定侯府红绸满挂,今日是新任永定侯谢承胤大婚之日。
永定侯府门前挤满了观礼的百姓,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不仅有天子的贺礼,就连镇国将军府新旧两任镇国将军都亲自来喝喜酒。
身为大长公主的沈芙蓉乔装打扮,和秋芙蕖扮做两个小丫鬟窜进了新房。
“阿辞?”
两人探头探脑的进了新房,并没有在床边看到晏辞的身影,转了一圈,才在窗前看到发愣的晏辞。
“阿辞,你站在这发什么呆,时辰快到了,一会儿就要启程去侯府了。”
晏辞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空气里传来香甜的气息,她微微一笑,“你们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秋芙蕖拉着沈芙蓉咧嘴一笑,“还不是谢承胤,他说怕你一个人无聊,让我们来陪着你。”
晏辞失笑,她好大的脸面,一个大长公主,一个虎威军将军夫人,扮成丫鬟来陪她出嫁。
她知道,谢承胤是担心她害怕,担心新房会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
可她也知道,路上的坎,总要迈过去,才能走向更好的未来,人呐,也只有告别了错误人,才能迎来她命中注定的心上人。
随着外面一声响亮的“迎新娘”,秋芙蕖和沈芙蓉一左一右的扶着晏辞朝外走去。
走出屋门口,花辞树和晏诚正站在那里,花辞树上前一步,背起晏辞,背着她走出院子,走出晏家大门,走到花轿前。
“哥哥就送你到这儿了。”
“谢谢哥哥。”
晏诚看着被代替了的哥哥位置,气愤的直喘粗气。
“为什么都是哥哥,偏让他背啊!”
沈芙蓉幽幽道:“因为你刚失恋,背新娘,不吉利。”
晏诚惊愕的看了一眼丫鬟打扮的沈芙蓉,惊讶的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不住仰天长叹:“我这是亲情爱情皆失啊!”
谢承胤等在永定侯府正堂,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新娘,他唇角带笑,轻柔的牵起红绫,和晏辞并肩而行。
立于高堂之下,众人之前。
作为今日特邀而来的证婚人柱国将军孟令徵,清了清嗓子,醇厚的声音响彻喜堂。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能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百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诗咏关防,雅歌麟趾。
惴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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