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搞什么啊,这么大阵仗!”
就在表哥和老李两人刚应付完贪婪的政府军后,街道的尽头却突然传出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车辆的鸣笛声。
“估计是哪里又打仗了吧,放心,不是针对我们来的……”
那倒也是,就我们这几个人,哪里得值得政府军出动那么大阵仗的部队。
“因为木姐这个地方与咱们国家相邻,算得上是个双边贸易城市,每年的双边贸易能给这里的政府带来数以亿计的收入……”
其实老李说的并不太准确,准确来说缅甸与我国的贸易百分之八十左右都是在木姐完成的,光是这一条就能知道木姐在缅甸人心中的分量了吧?
然而缅甸又是一个军阀割据的国家,虽然木姐一直在政府军的控制下,但其他军阀哪里肯放过这个香饽饽?
且不说排得上号的果敢联盟和国民自卫队,就连一些地方民族武装力量隔三差五的都敢过去掠掠政府军的兵锋,什么克钦独立军啊、果敢同盟军啊之类的。
“行了,都该干啥干啥吧,把手头上的活干完了得好好潇洒潇洒……”
直到一辆辆挤满了全副武装士兵的绿皮卡车与我们擦肩而过,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表哥才招呼我们重新上车……
“老大,有人拦车,说是代表什么帮派来收过路费。”
“啥玩意儿,他认真的?”
“嗯呢。”
“多少人?”
“一个。”
我们这么大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大街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妈的,反了天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老子面前蹦哒是吧!把人抓起来捆引擎盖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要是按照我们以前的做法,哪里需要费这些事,直接一枪就给他崩了。
但眼下却是不行,不管那人是谁,背后有什么势力,我们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给个教训也就罢了……
其实我倒是挺想去观摩观摩的,奈何我们一车人在队伍最末端,暂时也就只能想想了。
有了引擎盖上的那个倒霉鬼开道,剩下的路程走的还算是顺利,至少没有了那些嗡嗡乱飞的苍蝇……
姐告口岸位于云南省瑞丽市瑞丽江东边,也叫瑞丽口岸,最显眼的标志性建筑当属于那栋巍峨庄严的“国门”了。
当远远的就能看见那鲜红国门顶的时候,我们护送的那群人一个个的都开始用尽全力奔跑了起来,有的还在边跑边抹眼泪,就像是一个个在外受了委屈,即将扑向母亲怀抱的孩子。
“啧啧啧啧……看吧,只有在外边经历过苦难,这些人才会知道祖国对于他们的庇护有多么强大……”
对于老李的一席话,我深表赞同。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些朝不保夕的战乱国家,才会深深的明白无忧无虑的安全居住环境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
同样是人,同样是睡觉,幸福的人能睡到日晒三竿,不幸的人就只能睡到与世长辞,更有甚者压根捱不到晚上就得被乱枪打死,或被飞弹炸死,或被倒塌的房屋压成肉糜……
“领导中午好,我是小唐啊……对对对,现在有这么一个情况……”
表哥那谦卑恭让的语气简直让我叹为观止,我入行得三年了吧,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那种低三下四的姿态。
眼瞅着国门就在不远的前方,表哥却一通电话直接将我们这次干的事儿给抖了个干净,就连捞了多少钱都如数家珍的给汇报了过去,还特么有零有整的。
“领导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小心翼翼的挂断电话,表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神色间却满是得意:
“妥儿了,这下咱们哥儿几个才算是真正有了保命符了!”
不知道表哥和那个大人物说了什么,但我觉得说那是“保命符”还是有些过了。
怎么着,也得人先活下来不是?
总不能在战场上你亮出了“保命符”,敌人就不朝你开枪了吧?
顶多,算是一条退路吧。
就在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抵达国门时,边检站里早已经有工作人员在门口等着了。
我们双方都只是默契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过一句交谈,便驱使着哭嚎不已的人群排队跟着工作人员进站。
“老大,不对劲!”
甚至用不上大钱的提醒,就连我也感觉到周围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人,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的。
他们表面上看似在看热闹,实际上则是在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七个,那赤裸的愤怒眼神差点没给我们射穿了。
“不慌,眼下他们既然没有动作,那肯定就是还没搞明白我们的身份,先把这些人送进去再说……”
一百多号人,耗时说长不短说短不短。
当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边检站的时候,我们才转过身,笑嘻嘻的望着那群不怀好意的人们。
“叽哩咕噜咕噜……”
被困在大小钱那辆车引擎盖上的那个黑皮猴子叽里咕噜的说着缅甸语,一点都没有被俘虏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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