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印巴两国的特殊敌对关系,在印巴停火线附近驻扎的军队特别多,对于想要偷偷跨越两国边境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
我们一路向北,后遇群山连绵挡道,只能弃车步行。
即便是有赵震的带路,我仍旧是爬山爬的手软脚软。
“赵震,还有多远?”
“快了,再有两三个山头就到了。”
“屁!两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水,再看着面前这个连大气都没喘一口的男人,两相对比之下,我恨不得一颗子弹掀飞他的天灵盖。
“先生,您是我从业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体力最好的人。一般我带其他人越境,基本上都是清晨出发,晚上才能到达目的地的。”
“我读书少,你可别忽悠我。”
“当然不会,您见我走得轻松,那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我差不多休息好了,继续走吧。还有,你老实告诉我,还有多远?”
“真不远了,再翻两三个山头……”
万幸,待到我们跨过第三个山头时,目的地到了。
夕阳西下,在见不到光的山坳里突兀的立着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刺骨的凉风袭来,使我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矿洞,里面的道路繁乱冗杂,就连我们都没能全部掌握。先生您切记,上了矿车之后一定不能中途下车,不然您会迷路饿死在里面的……”
看着赵震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风,更凉了。
赵震打着手电,带着我进到了矿洞深处,冷白的灯光下,只有一辆铁皮做的煤斗车静静地躺在轨道上。
“嗡——”
赵震在一旁的石墙上合上了电闸,但是却没有一颗灯泡亮起来。只有一个冒着蓝光的数字键盘从石墙里伸了出来,看着就像是个计算器一样。
他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数字,随后指着那辆煤斗车:
“先生请上车吧!”
煤斗车不大,黑乎乎的还落了一层灰,不知道有多久没载过客了。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我要给车通电了。”
一番寻找之后,我终于在左肩上方找到了赵震所谓的安全带,三角式油的发亮,也不知道是从哪辆车上给卸下来的。
系好安全带,我掏出了格洛克捏在手里,冲赵震点头示意:
“开始吧。”
只听见“嗵”的一声轻响,煤斗车开始缓缓前进,速度越来越快。
“先生切记不能中途下……”
车速一上来,我耳旁除了空气高速掠过的呼呼声之外,啥也听不见了。
马德差评,也不知道给煤斗车装个盖盖!
那该死的推背感,还有那该死的刮骨凉风!
一时间,我恨透了矿洞。
谁能想到,一辆毫不起眼的煤斗车,居然在矿洞里跑出了超跑的感觉,还特么是敞篷的!
放眼望去,皆是黑暗,一丝丝儿的光亮都没有。
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忽左忽右走连续S道,转弯还不带减速,在车里的我一阵阵的恶心想吐,脑浆都特么快摇匀了。
我手脚并用,将自己的身体死死的固定在了车里,情况才略有一丝好转。
有用但不多,就一丝。
赵震至少有一件事没骗我,那就是中途绝对不能下车,死也不能!
兜兜转转一路颠簸,我已经忘记过去了多久。
终于,视线里渐渐有了亮光,飞奔的煤斗车缓缓停了下来。
没等我缓过神来,煤斗车旁伸出了一个脑袋,一张标准的阿三脸,脑袋还有些晕乎的我直接将格洛克怼了上去。
“喔喔~别开枪别开枪!先生,我是咯哈,我负责你接下来到路迪亚纳的行程!”
咯哈高举着双手,说着三味儿十足的英语,是个地地道道的阿三。
我哆嗦着爬出煤斗车,满头大汗浑身发软的背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先生,请喝水。”
咯哈递过来一瓶水,我看也没看,拧开就干了一大口,然后喷出去半口。
水的味道不对,倒不是说有毒,只是混杂着浓浓的漂白剂味道。
说它干净吧,确实干净,毕竟消毒杀菌的面面水水啥的肯定没少整。
说它不干净吧,确实也不咋干净。你就说,游泳池里的水你喝不喝得下去吧?
“这是什么狗屎玩意儿?”
咯哈摊了摊手,像是没听懂我说什么,跟个傻憨憨一样。
“我说,这是什么水?”
咯哈懂了:
“恒河水,你放心,已经净化过了,很干净很好喝的!”
我望着他那清澈透明如二傻子的目光,放弃了与他争论水干净还是不干净的问题,直接将剩下的水全部从头淋下。
很好,舒服了。
我挡开了咯哈递到我面前的烟,随意摆摆手:
“走吧,前面带路。”
永远不要去跟一个傻子较真,除非你也是傻子。
“唔……”
咯哈站着没动。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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