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程神态更加恭谨了:“这事还要从小蛮差点被马踩死说起。”
“你说谁?谁差点被马踩死?”
张校尉惊呼出声,其他两人也都神情严峻起来。
阿程被吓了一跳,不安问道:“小蛮啊,怎么了?”
张校尉又问:“这小蛮是什么人?多大了?”
阿程:“小蛮也是我们街坊啊,他比我还要小两岁。”
张校尉稳住情绪安抚吓坏了的阿程:“没事,你接着说。”
于是阿程从小蛮出事开始,将肖尧莫名暴毙后他们如何被侯府和伯府记恨上,诬陷他们上了几次公堂,皇帝亲审后禁军如何守在他们附近专抓过来炼药的人,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起来。
阿程何等有眼色,讲述过程中条条是道、绘声绘色,张校尉几人浑然忘了过来此处的目的,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期间严琛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忽然蹙了蹙眉,隐晦地看了阿程一眼,阿程在说起兰旷的事情时就简略了许多,有些关键处甚至一言带过。
即便如此,张校尉三人也都听了个清楚明白,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串了起来。
在得知小蛮父子因害怕报复早已逃离了洛阳城后,张校尉只想骂娘。
虽然还有许多事情含糊不清,张校尉却不想再问了,料想这对师徒也不一定说得清楚。
他们在这里已经耽误太久了,那对父子的下落显然一时根本查不出来,再耽搁下去毫无意义。
能不和禁军碰面就是最好的,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张校尉正要起身告辞,药铺直通后院的小门忽然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屋内几人都是一惊,齐齐站了起来。
张校尉更是心里一沉,这药铺里竟然还藏了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他们居然毫无所觉。
张校尉正欲呵斥来人,忽听旁边那小伙计惊喜唤道:“兰大人。”
兰大人?兰鑫?兰鑫居然亲自来了?!
张校尉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愣在了原地。
兰鑫嘴角微微一勾,面对严琛道:“我听闻有人持刀挟持的你们师徒,特意过来看看。”
张校尉看着还摆放在桌上的佩刀,满脸尴尬,正欲辩解几句,严琛先开口了:“兰大人费心了,都是误会,几位军爷就是过来找我们问些事,现在都说清楚了。”
兰鑫终于看了看张校尉:“军爷?你们在哪从军啊?什么事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地对普通百姓刀剑相向?”
兰鑫这话极不客气,张校尉三人听了很是不适,却无可辩驳,谁叫他们刚过来时确实张狂了些呢。
兰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样,这位军爷可否跟我说道说道?”
张校尉见他一再讥讽,也有了几分火气:“好叫兰大人知晓,此乃军中机密,不便向外人透露,还请兰大人海涵。”
兰鑫呵呵一笑,点点头:“军爷说的是,军机大事确实不便向外人透露。只是不知这两人触犯了那条军规,让几位军爷找上门来寻衅?
“本官虽被皇上罢了官,蒙皇上信重,依旧统领着禁军防卫,这京城地界里发生了持刀上门挟持百姓的事情,本官还是有资格管上一管的。
“几位军爷是想在这里跟本官说说缘由,还是跟本官一起去应天府衙,让周大人亲自问话?”
张校尉一张脸涨得通红,其他两人更是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校尉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兰大人何必为难我等?”
“这就叫为难?这位军爷难道不知,这家药铺是皇上亲自指派禁军随时盯紧的地方,目的便是追查杀害承恩侯的刺客,你们说自己在军中谋职,谁能证明?
“要不我们还是去趟应天府,我把兵部吴大人也请过来,吴大人若能证明你们无辜,我绝不为难。”
张校尉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让吴大人知道他们私下查找敌国细作,却不向兵部报备,吴大人定会大发雷霆。
此事虽是秦志指派,他们几个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再将前几日晚上他们在丽云坊的事情牵扯出来,几十军棍都是轻的。
张校尉突然想到,他们之所以来这家药铺,完全是被兰旷那小子误导来的。
那可是你兰大人的堂弟,索性自己将事情和盘托出,你兰大人不是要秉公执法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置你自家人。
张校尉正要说话,那位燕掌柜却抢先开口了:“兰大人息怒,这事就这么算了,几位军爷也确实没有恶意,对我和阿程也很客气,就不用闹到公堂去了。”
严琛一副急切的样子让兰鑫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他来的晚,听说有几人持刀挟持了阿程师徒,不敢贸然从大门闯进来,便绕去了后院,从墙外跳了进来。
那地方的陷阱还是他亲自领人布置的,别人或许会大意闹出动静,兰鑫自信绝不会惊动里面的人。
他哪里知道,他才进院子就被严琛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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