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哈哈大笑!
畅快无比地笑!
一场自己导演出来的好戏,当面检验成果,还能起哄鼓掌,发自肺腑地大笑。
这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傻子。
更不会有人怀疑一个傻子的笑。
好一会功夫。
许迎夏被扶着走了出来。
李有田一看媳妇儿出来了,喘匀了气,就又要上前来打。
“李有田!你敢!”
秦湘柔一声爆呵,抄起扫把横在了许迎夏跟前。
毕竟是痿了的男人,哪还敢在气势澎湃,身材更澎湃的女人面前耍横。
“蛇鼠一窝,破鞋护破鞋,你们行!”
“你再说一句,剩下的牙也给你打掉信不信?”
白玉兰声音不大,字字入耳,威力却无穷。
李有田想起了那碗咸酸的饭,指着白玉兰等人,外强中干地喊道,“她偷人,你们护着她干什么?问她有没有脸?”
许迎夏拨开众人,出来就跟李有田对峙。
结果。
两人一边吵一边说。
说着说着。
事情就明白了。
这种事,就怕说清楚。
一捋清楚,线头就找到了——张铁虎!
恰在这个时候。
祁春生出现了。
听了个半截,就连忙站了出来。
“咳!咳咳咳,听我说两句。”
急于重塑自己威信的祁春生果断抓住了这个好机会。
连续两次丢人现眼,他感觉自己这个村长都快干到头了。
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
当然不能错过。
“我听明白了,也知道这件事咋的了,你们要是愿意听,我就说我的办法。”
祁春生说完,一眼扫过众人。
好话术,李大柱在心里感叹,不愧是鱼肉乡里这么多年的畜生,这一套用得娴熟啊。
这番话一拉一引,处置事情的权力,就又到他手里来了。
甭管他处理得咋样,总之,权力是又回来了。
人群里,还有一个人比李大柱看得更明白!
那就是张铁虎!
他本以为是来村头分红的,却没想到,这竟然是针对自己的圈套!
他觉得他自己看明白了,看懂了!
这他妈的,根本就是祁春生跟李有田两口子唱的双簧!
能在广播站广播的,就是他老狗祁春生。
把村民召集到村东头干啥?
不就是因为李有田家在这里吗?
还假模假样地调停,调来调去,全怪在自己头上了!
手机在这个老狗手里,河滩石头上的假欠条也是这老狗拿走的,李有田两口子也是通过手机被这老狗耍的。
在张铁虎的视角里,一切的一切,都是祁春生布下的局。
为的就是那张欠条,为的就是秦湘柔的身子!
老子,能让你如意?!
张铁虎也不傻,脑筋一转。
眼看着祁春生就要开始针对自己了。
马上在人群里大喊一声,“村长分红!村长发钱!”
只用了一句话。
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李有田两口子身上拉了回来。
“对啊,咱们来是来分红的,村长,你说好的分红呢!”
“那可不,得发钱呀!”
“啥时候发钱啊,他俩都不打了,先把钱发了呗!”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就开始嚷嚷了起来。
张铁虎趁机脚底抹油溜了,朝着镇上头也不回地而去,心里早就给老狗祁春生和李有田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祁春生眼看着自己已经掌控的局面又被搅乱,是又急又气,拿起大喇叭喊道,“没有分红!没有发钱!”
顿时,村民死一般地安静了几秒。
“为啥没有啊?!”又一个人喊了出来。
“没有为啥,咱们村集体没钱,拿啥分?”祁春生没好气。
“那你喊咱们来干啥?累傻小子呢?”又是一嘴嚷出来。
祁春生脸色一铁,继续说道,“这话不是我在广播里说的,我也不知道是谁,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找谁去!”
“村长,你说的这是啥话?除了你还有谁能用广播?”
“对呀,咱都不懂这玩意儿,不是你是谁呀?你发钱就行了呗!”
“让咱们来不是发钱,是为了啥?看李有田两口子打架?”
前面几句话,李有田听得似懂非懂。
但是最后一句。
他好像醒味儿过来了。
一个箭步冲到祁春生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祁春生,祁老狗!你太坏!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你啥态度?怎么说话呢!”祁春生也不惯着,毕竟村长身份在这儿摆着。
“我啥态度?这他妈的不是你跟张铁虎做的局?一个拿电话来耍我两口子,另一个广播通知全村来看戏!”
李有田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眼珠子都充血了。
“你少给老子来这套,你怀疑我跟张铁虎一起做局,我还怀疑你跟张铁虎一起做局!”
祁春生想起那个电话,就感觉莫名其妙。
联系起这一连串的事,越发觉得有人在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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