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刚才出去了两趟人,是......”
“别问,快走,车给我,通知你的人撤,告诉云绮烟和徐晋光可以退了。”
李大柱直接把王芊樾给扶上了马车,随后自己接过了马鞭。
白三条连忙闭嘴,立刻按照李大柱的吩咐去做,虽然心中对刚才的事情疑惑多多,但是他知道,这位爷愿说便说,不愿说,谁也不能问。
夜风吹拂着脸颊,王芊樾看着越来越远的天香楼冒出浓烟和火光,便知道,“蔷薇”已经死了,而“王芊樾”又重新活了过来。
泪水掺杂着复杂的情绪,飞溅在了平辽城浓浓的黑夜里。
一直在家里等消息的王凤仪等人,看到了绚烂异常的烟火,听到了不停传来的消息,心里是异常的焦急。
而当见到王芊樾的那一刻,王凤仪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王芊樾也总算是放下了心里所有的包袱,彻彻底底回到了原来的“小女孩”模样。
“芊樾,你总算是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要当什么蔷薇,也不要当花魁了,呜呜呜......”
看到这一幕,众女都忍不住跟着抹泪。
尤其是范娇芳和魏清尘,这一刻,她们也多么希望当初的自己,有王凤仪有李大柱能够将自己从火坑里拉出来。
可惜,事无再从头。
两人心里的苦只能自己细细地品尝着。
“你说......他就这样劫走花魁,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魏清尘悄悄地对范娇芳问道。
范娇芳冷笑道,“我给你说过,这个男人本事通天,你还不信?能有什么事?”
似乎品察到了魏清尘的心思,范娇芳提醒道,“告诉你,别想跑,你伤可还没好,跑出去不上药几天就死了,另外,我盯着你呢,别想再去找严无咎,死都别想!”
魏清尘没来之前,范娇芳倒是成天想着作妖,可自从魏清尘来了,她的生活仿佛有了新的使命,一瞬间就充实了起来。
倒是魏清尘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她从未放弃,也不会放弃去找严无咎,她坚信严无咎深爱自己,并且一直在等着自己。
而......此时此刻的严无咎,正盯着扭动不已的麻袋,兴奋得头皮都发麻了,为了这一刻,他甚至遣散走了所有的家丁奴仆,以免他们妨碍自己的好事。
“蔷薇,我的蔷薇,我总算是等到你了,我已经布置好了婚房,今夜咱们就成婚,就入洞房!”
严无咎说着,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了麻袋。
“啊!”
几乎是在同时,吓得他退了几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惊恐瞬间变成了愤怒。
“宋老鸨!”
没错。
在麻袋里的人,不是蔷薇王芊樾,赫然正是天香楼宋老鸨!
“呜呜呜!”
宋老鸨被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严无咎猛地拽开了宋老鸨嘴里的破布,厉声喝问,“蔷薇呢?我问你蔷薇呢!”
宋老鸨一脸的无辜和恐惧,连忙说道,“我......我不知道,我......我怎么知道?”
“去你娘的!”严无咎一脚踹在了宋老鸨身上,上去就是几拳,打得宋老鸨嗷嗷惨叫。
“说,我让你说,蔷薇在哪!”严无咎揪着宋老鸨的衣领问道。
宋老鸨又痛又怕又恨,只得如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我在房间里点银子,然后脑袋一疼,就昏迷了,怎......怎么就到你......这里了。”
这番话,让严无咎听得生气上火,又是几个嘴巴子扇在了宋老鸨的脸上,打得宋老鸨是嗷嗷惨叫,连连求饶。
“你现在听好,我带你回天香楼,你把蔷薇给我找到,否则,我马上杀了你!”
严无咎恶狠狠地对宋老鸨威胁道。
宋老鸨还敢说什么,只能拼命点头。
塞了一团破布进宋老鸨嘴里,将她捆起来之后,严无咎就再次将她扔进了车里,一路疯狂打马,重新返回到了天香楼。
而到天香楼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衙门口的人全来了,手里都拿着水龙朝着里面喷,周围的人群围拢在一起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死了,花魁被烧死了,哎,真是可惜了,刚拍出了十万多两银子,就这么被烧死了。”
“我亲眼瞧见的,从天香楼里抬出来,烧成焦炭了,乌漆嘛黑,都没人样了。”
“听说宋老鸨已经跑了,黄永盛都哭疯了,硬说有人打昏了他,然后放的火,他还说呀,他瞧见那人样子了!我看八成是疯了!他是活该!”
......
听到这些话,严无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想要打探蔷薇的情况,却又担心暴露自己。
折磨。
活生生地折磨。
浑身颤抖着,双眼通红的严无咎回到了马车里,然后掏出了刀顶在了宋老鸨的心窝子处,恶狠狠地说道,“你去陪她。”
宋老鸨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呜呜地喊。
“我说了,你去陪她!”
严无咎猛地一刀就攮了进去。
宋老鸨瞪大了双眼,疼痛瞬间蔓延到全身,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没了动静,只剩下了曾经那装满贪恋的双眼现在却不甘而恐惧地看着严无咎。
重新驾车回到了住处,严无咎将宋老鸨的尸体挖坑直接埋进了院子里,不想管身上的血迹,一个人便开始疯狂灌酒。
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云高峰!
而......云高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牛文林,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僵在了当场。
牛文林是死也没想到,怎么会弄回来一个云高峰,如果麻袋里的是云高峰,那么送麻袋来的人又是谁?
云高峰绑架了云高峰,然后送了他自己上自己的马车?
扯淡!
这其中一定有鬼!
而云高峰更是一头雾水,自己明明就已经要得手了,怎么脑袋一沉,就昏过去了,再醒来,就被绑在了椅子上,面前还竟是穿着新郎官衣服的牛文林!
“说,你......你给我说,怎么回事?你怎么到我这里了?你说话!”牛文林焦急地对云高峰询问道。
他急,他真的很急,蔷薇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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