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孙秀秀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他来背
“爹,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孙秀秀翻身下马,抱着孙国英,哭得梨花带雨,“各位叔叔大伯,你们快救救我爹啊。”
孙国英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只见他脸色惨白,牙关紧咬,意识都已经涣散。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父女俩。
他们知道,孙国英这是中暑昏了过去。
都是养尊处优的人,孙国英能在烈日下走上这么多半天,已经是极限,众人巴不得自己也晕过去,就不用再赶路了。
只是大家看热闹归看热闹,但没一个人上前。
罗星棋也没动,这么热的天总会有人晕倒的,只要不是罗家人,他才懒得搭理。
“三哥,那人怎么不动了?”
他怀里的幺妹瞪着好奇的大眼睛,两只小胖手合力抱着一个小水囊,不时喝上两口。
这水囊是罗星棋特意为幺妹做的,小小一个,开口处插了一根芦苇管,方便小奶娃随时补充水分。
众人看一眼孙国英,再看一眼罗家小幺妹,顿时感到了巨大的不平衡。
孙国英是个大人,按理说体力比小奶娃好,但他此刻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不知生死,倒是那个本该生命力脆弱的小奶娃被罗星棋保护得很好,看着就让人羡慕。
“贾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吧。”孙秀秀见没人搭理自己,把头扭向了贾昌。
贾昌也有些为难。
他自己的水囊没舍得喝,都给了孙家父女,但两人早就咕咚咕咚喝完了,偏偏眼下这一段路又没有水源。
“来人,把他扶上马,前面应该有村庄,看能不能找个大夫。”
流放队伍是不可能有大夫的,有人得了病全靠自己扛,扛过去就继续流放,扛不过去就地领盒饭,命好的还能给他立个碑,命不好的就被野兽啃食殆尽。
贾昌这些年见多了路上死人的,他从来都不管,但现在碍于孙秀秀的关系,他只能咬咬牙,找来手下把孙国英扶上了马。
整个流放队伍就只有这一匹马,被孙国英坐了,孙秀秀就只好重新走路。
脚底板磨得生疼,孙秀秀哭哭啼啼地看向罗星棋。
罗文嘿嘿打趣道:“完了,三弟,她在看你,不会是想让你背着她吧?”
罗星棋在心里无语地翻个白眼,只当没看见孙秀秀的目光。
呵呵,开什么玩笑?
他一个大男人,上背父母,下背幺妹,她孙秀秀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他来背。
我呸!
好大的白日梦!
孙秀秀没能得到罗星棋的任何回应,只得拖着脚跟在马后。
众人顶着烈日又走了一段路,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一处小村庄。
村庄很小,总共十来户人,找遍了全村,也没找到一个正经大夫,只有一个给猪看病的兽医。
兽医也没给人看过病,被贾昌逼着拿出了一罐不知道什么药丸,喂给孙国英吃了。
贾昌又找到了村长家借宿,村长老汉唯唯诺诺地应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今晚可以吃顿好饭睡个好觉了。
看来第一天运气还算不错。
贾昌带着衙役和孙家霸占了村长家的上房,屠隆和钱氏不管不顾地躺在了偏房的土炕上,顾大典带着祖孙俩在堂屋中间打地铺,条件虽然简陋,但总比露宿荒野好得多。
罗家人稍微慢点,就没了睡觉的地方。
“没事,咱们去睡柴房,还安静。”罗老爷子带着家人去了柴房。
只是一到柴房,所有人都傻了眼。
木制的房顶和墙壁早就塌了,只剩几根孤零零的横梁立在那,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繁星,人一踏进去,几只大老鼠猛地窜了出来,把几个女眷吓得够呛。
这特么叫房?
跟露天有什么区别?
但寄人篱下,自己根本没有挑选的资格。
罗星棋把幺妹递给沈氏,点燃了一只火把驱赶老鼠,又把稻草归拢到一处,铺上厚衣裳,勉强算是个床铺。
罗文罗武也抢上前帮忙,又是扫地,又是归置东西,忙做一团。
女眷们出去打了几盆水,给家人洗漱。
罗星棋瞄了一眼水盆,见那水浑浊地好像尿汤子,喝肯定是没法喝的,用来洗漱他都嫌埋汰。
等到一切忙完,村长带着老妇给众人送晚饭。
所谓的晚饭,其实就是几碗薄稀饭,稀的碗里能照出人影,总共也没几粒米,连充饥都不够。
村长显然也有些难为情,搓着手道:“今年大旱,村里闹饥荒,就只有这些,委屈大家了。”
罗老爷子忙道不委屈,自己寄人篱下能有的吃就不错了,他更关心的是饥荒的事情。
“老兄,今年这饥荒很厉害?”
“厉害的很,周围几个村子都没有吃的,很多人都被迫做了流民。”
罗月不懂这些,“流民?那岂不是连家都没了?”
村长木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再待下去就要吃人了,还不如做流民,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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