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枪镇关西李铁龙也一直趴着不动,但是他始终抬头在观察周围情况,等到他发现天边已经开始透出微光时,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幽灵知道他们的方位,而他不知道幽灵在哪里,等天亮后,他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深深吸了口气,突然跳了起来,双手左右开弓,连续向左中右三个方向射击。精细的计算着打出的子弹,每支枪还剩2发子弹时,他猛地转身,刚要脚下发力,就听一声风声扑来,心里刚道:“不好!”头上剧痛传来,瞬间被血色淹没。
一颗铁弹正正镶嵌在他脑门中心,看样子他练的还是铁头功,体净砸出的铁弹没把他脑袋开瓢,但是也足够杀死他了。
王富贵知道双枪镇关西李铁龙死了,不用看就知道他死了。他觉得自己也快死了,身子已经麻木,四肢都没了知觉。
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噗噗”的轻微枪声再次响起,那些哀嚎声都瞬间消失了。
“沙--沙--” 细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轻,站在了他的身前。他还是不敢抬头,浑身都抖动颤栗起来,手指深深抠进土里,等待命运的审判。
他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踩了几下,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缓慢而艰难地爬了起来,准备把对方需要和不需要的情报都说出来。
然而,那个他只敢用余光扫了一下的蒙面人,伸手指在嘴上嘘了一下,就挥手示意他离开......
当初升的太阳散发出的第一缕阳光,慢慢地扩散开来,给清晨时的树林带来几许光亮和温暖时,王富贵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树林。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背后会不会打来子弹,也不敢去想。已经不记得那个蒙面人的形象了,只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在自己眼前漂浮。知道那就是个幽灵,真正的幽灵。
走着走着,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开始哽咽,再接着嚎啕大哭起来。边走边哭,痛快地哭,发泄般地哭......
王富贵回去后就沉默了,谁来问都不说话,被打都不说,长官们都认为他已经被吓傻了。
中原大战结束后,被国民军遣散的王富贵回到了家乡陕西米脂县,用当兵多年的积蓄,讨了个漂亮的米脂婆娘。再后来,王富贵子孙满堂,平平安安活到八十五岁,临终前对着满屋子的子孙说了一句:“额啥都没说,所以额平安。”说完含笑而终。
张晓平可不知道,他一个闭嘴的手势居然让王富贵信守了一辈子,他本意也只是让王富贵不要说话赶紧走而已。
树林里本就只有他和体净,但是各种陷阱是之前就准备好的了,就是防止敌人来埋伏。一旦在黑暗中知道了敌人方位,凭着他兄弟两个的身手,那结局就不言而喻了。
三十个敌军精锐老兵,杀死二十九个,放走一个。
因为周文早就下过命令,这不是国战,要求他们只打当官的,官越大越打。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士兵不打。
张晓平和体净随便打扫了战场后就离开了树林,因为敌人的炮弹就快来了。果然,他们走后不到一个小时,西北军把剩余不多的炮弹发泄般覆盖了整个树林......
东线冒出来的幽灵枪手自然就是运输队的长枪手们,成绩最好的自然就是张晓平。敌方那个副师长就是他的手笔,这还是周文一再限制队员们的射击目标。不然在目前国内军队普遍缺乏防狙击意识的情况下,队员们的精确射击将变成一场屠杀。
多年以后的日本鬼子,就用精湛的射击技术,让中国抗日军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张晓平在近一个月的前线战斗中,已经完全掌握了周文教授的狙击手课程,从伪装、选择狙击阵地、潜伏、射击技术等各个方面都到达到了周文的要求。
用周文的话说,他现在欠缺的就是性格和心理方面的锻炼,以及经验的积累了。当然,还需要一支好的--狙 击枪。
......
教导二师的张长官现在心情相当不错,他非常庆幸自己拉来了周文的运输队队员们做教官,经过一个月的战斗和训练,整个二师的战斗力有了质的改变。
要说他最为看重的,除了周文就是那个叫许大成的少年了。在他的指导和指挥下,教导二师迫击炮营的炮击水平已经赶上甚至超过了老牌主力部队。在正面阵地上,对方那屈指可数的火炮和重机枪火力完全被压制。
现在运输队在教导二师名头最大人的不是周文,也不是那些幽灵枪手,而是许大成。因为周文请求张长官不上报运输队狙击战绩,把战绩都算在教导二师头上。周文可不想让运输队的功劳再次出现在总司令部,巴不得总司令部的长官们直接把他们给忘了最好。
但许大成不同,张长官看了他的第一次战斗后,就把迫击炮营的炮击指挥权交给了他。这下可是点燃了许大成的小宇宙了,一头就扎进了迫击炮营里,吃喝拉撒全呆在炮营。连续数次作战,指挥若定,战绩显着,加上他的粗放豪爽的性格,赢得了迫击炮营上上下下的喜爱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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