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尽是密密麻麻的敌军,被包围的大乾士卒脸色惨白无比,两腿发软,战意全无。
当面四倍之敌,依然能够保持士气,这是天子亲卫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军主立刻感受到军中的士气变化,他厉声道:“后退者立斩!家人尽数贬为奴籍!”
严厉的恐吓让周围的士卒们恢复了一些镇定。
叮叮当当的声音落下,黑压压的人潮压上来,刀枪反射着寒光,盾牌如墙壁一样坚固。
“杀!为了血海,为了人民!”
“陛下万岁!”
士兵们喊着狂热的口号撞在一起,瞬间血花绽放,血海这边死伤不多,被包围的大乾士兵却死伤数百人,阵型硬生生地塌陷一圈,倒在地的都是以往熟悉的同袍。
放眼望去,周围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不见友军,自身和周围的同袍完全陷入了黑暗当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身边的战阵不断崩溃,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亡。
“我等愿降!”
“饶命!”
大乾士卒立刻崩溃了,哭喊着丢下武器,跪伏在地上。
“你们敢!督战队!”
这军主身边的亲卫在将主的怒吼声当中对着身边的逃卒疯狂砍杀,杀死数十人,可这带来的恐惧依然没有超过敌军带来的压力。
在生命的压力下一向恭顺的士卒爆发了,操起刀子砍向军主亲兵,将他捅了个对穿:“我干你娘!你们狠,你们怎么不去上,叫老子去干吗?”
“反贼!”
军主亲兵惊怒地看着胆敢反杀的士卒,七八把长刀同时杀过来,愤怒地将这名溃卒砍为肉酱。
但这种杀鸡儆猴没有让疯狂的士卒敬畏,四周的溃兵反而被激起了胆气,杀向这数十名军主亲兵,和他们纠缠在一起。
这是军阵内部,外部没有人监督的士兵早已丢下武器投降,让血海兵们杀进来,转眼就来到军营中心,看到互相砍杀的大乾士卒。
“降者不杀!”
血海兵齐声大吼,阻拦在前面的,还敢持有武器的尽数杀光,在半刻钟内肃清所有残敌。
开始接战到结束,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从骑在马上,盯住敌方骑兵随时准备冲锋的赵石视角看来,就是一股黑甲血旗的浪潮滚滚推进,遇到了一些阻力,在迟滞片刻之后迅速将阻力完全吞没。
不只是得意羊羊部这里,在长枪、会飞的蜗牛、梧叶几人面前敌四军兵力,合一万人在短短时间内尽数崩溃,疯狂绝望地溃兵向后蔓延,继续冲垮身后本来还保持完整的战线,带动更多的溃兵。
在必死情况,任是将官如何怒吼也没有人愿意继续支撑,疯狂向四方逃散。
“这不可能!”
黄得功难以置信地大吼:“这才多久,这才死了不到一千人,你们跑什么?来人,给我杀了这些贪生怕死之人,给我继续顶上!”
督战队勉强保持命令顶上,但转眼之间就被大片的溃兵所冲散,到最后自己也加入到溃兵的行列当中。
漫山遍野都是疯狂的溃兵,人的情绪是很容易受到集体意识影响的,到了后来甚至没有溃兵蔓延过来完整的建制就会自动崩溃。
没有人愿意在必死的情况下还继续作战。
只是过了一会儿,溃兵就蔓延到黄得功的将旗附近,每时每刻都有他的直属军兵加入到溃兵当中。
不远处阵型整齐的数只血海连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不顾沿途的溃兵向中央将旗处杀来。
“贼人一时得志。”
黄得功惨笑,拔剑放在自己的脖颈处,有丝丝血液流出:“我黄家世受皇恩,不想我这无能之辈今日丢军失将,我无颜再活……”
“少爷不可!”
他身边的亲卫营正大惊失色,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手中的剑拿开,和几个身高体健的亲卫拖住他就往马上跑。
“走!去周军主那里!少爷,我们去见老爷,老爷会有办法的!”
当即不管其他,砍开周围的溃兵,与同样面露焦急之色的周让一千五百骑兵汇合在一起向远处逃遁。
一直在注视周让部骑兵的赵石在此刻动了,所部一千骑化为一道闪电射向耽误了片刻的周让部骑兵,血花绽放,红玉飞剑上下飞舞,卷起一阵血雾烟云。
正在挣扎怒吼,想要殉国的黄得功心中一寒,放松了所有力量,免得耽误亲卫将他带走。
“走!不管,什么都不管!”
周让咆哮,不管前,不管后,甚至连自己身边侄儿都不顾,护卫在黄得功身边向远方逃遁。
战败就罢,如果连大帅之子也死在这里,他们全族性命都要不保!
“降!我愿降,绕我一命!”
周让不管不顾地溃逃让在闪动飞剑下承受巨大压力的骑兵崩溃了,从马上落下来跪地投降,其中甚至不乏骑都头,营正之类的官。
通过以往的逃卒来看,这伙反贼没有杀降的惯例,反而还会给钱,那谁还作战去送死。
闪动的红玉飞剑一顿,收回赵石腰间的剑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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