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这是我看后的第一反应!
这说话之人,站在内侧门房檐底下。
留着古式盘头长发,鬓角及腮,双眼黝黑。
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腔调不男不女,阴阳怪气。
活像是一樽刚刚复活的僵尸。
不光是我吓了一跳。
郑建华、关亮,也都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草,这是个啥玩意儿?”火麒麟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手上的砍刀,也跟着晃了一下。
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僵尸,突然翘起兰花指,朝前走了几步。
兰花指,小碎步。
现在,灯光大面积地照在他的身上。
我们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真容。
靠!
原来是个唱戏的?
男扮女妆!
花旦角儿!
‘僵尸’用兰花指捏着手中一瓶黄盈盈的汽水,很优雅地喝了一口。
“舒坦。”
“这玩意儿,真解乏。”
说着,他就擦拭了一下涂的鲜红的嘴唇。
那泯嘴的动作,别提多矫情了。
“贝勒爷……”
“陈贝勒爷……”
屋内那几人,见到这个‘僵尸’出来后,尽皆表现出了一脸恭敬。
并且,相继地打起了招呼。
贝勒爷?
这啥称呼?
真是清代僵尸复活啊!
我听了,简直都想起鸡皮疙瘩了。
“小爷我,陈贵春。”
“满族皇室正统,祖上乃是千古一帝康熙老爷子!”
“哼呵,没吓到你们吧?”
“别怕,小爷我持心公正,凡事儿喜欢认死理儿。”
“今儿个,这局子,小爷把着呢。”
“谁也别敢放肆。”
这个被称作‘陈贝勒’的娘娘腔,说话间气宇轩昂,自信满满。
而且还时不时翘一下兰花指,凝一下浓眉。
就连语调中都带着戏腔。
就仿佛:
一半话,是说出来的。
另一半话,是唱出来的。
还别说,他这副形象,确实像极了清朝那些八旗子弟的风范。
谁都知道,清朝那些个皇子、贝勒啥的,都喜欢看戏,听戏,甚至自己也客串几个角色。
反正他们生来就衣食无忧嘛。
听戏是高端的雅趣。
遛鸟、逗蛐蛐,则是那些纨绔子弟的普遍爱好。
“草,装尼玛什么装啊?”
“糊弄谁呢?”
“就你,还康熙子孙?”
“好像我没学过历史似的,康熙大帝姓爱新觉罗。”
“你姓陈,也好意思说是康熙后代?”
火麒麟反应过来以后,自然也没惯着他,当即就是一阵抨击。
这时那个一直用牙签儿剔牙的家伙,不知又从哪里找来了一支牙签儿,一边捅着牙花子,一边冷笑道:“草,这你就不懂了吧?多学学历史!”
“自清朝灭亡后,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大部分都改了姓。”
“陈贝勒,改为陈姓,合情合理!”
“你们削尖了脑袋,都想象不到,这位陈贝勒爷,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不是跟你们吹,陈贝勒爷家里随便拿出一件祖传的尿壶,那都是国宝,价值连城!”
“就上个月,他一幅康熙爷的亲笔题字,往市面儿上一亮。”
“你知道了专家评估给多少钱吗?”
“草,800万!”
“没吓到你们吧?”
“这就是皇室后裔的底气!”
“随便在裤裆里薅根毛,都够普通人混一辈子的!”
“……”
这家伙直接开启了拍马屁模式。
拍的既丝滑,又流畅。
让人一看之下,就知道这想必是家风遗传。
这小子祖上,肯定出过不少见风使舵的狗奴才。
眼前这种局势,倒是出乎的我的意料。
这帮赌徒当中,居然还冒出来一个大清正统,什么贝勒爷。
真是活见鬼了!
关键是,人家还引以为傲呢。
这特么什么年代了都?
自清朝灭亡后,那些所谓的皇族成员、后裔,不堪遭受新时代人们的唾弃,白眼儿,所以陆续地改名换姓,以求自安。
无数皇室子孙,渐渐地过上了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的日子。
但是不容质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些个真正的皇亲贵胄,就算是大清灭亡了,也照样有着不错的家底。
就像是这剔牙的奴才所说,人家随便从家里拿出个祖传的尿壶出来,往市面儿上一卖,就够别人奋斗好几辈子的。
这话其实还真不假。
我当兵时,在驻地附近,就曾有一家是满清皇室后裔。
起初,看着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住的是村里的破瓦房。
可谓是一贫如洗。
唯一能够印证他身份的,就是头上盘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辫子。
一家人平时不喜劳作,懒散的很。
但是后来,这老头不知从家里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只黑古隆冬的东西,擦亮一看,是玉的!
长玉分节,莲藕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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