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山中。
小天使跟保镖坐在台阶上,打着哈欠,眼皮都在耷拉着,眼睛底部有些疲倦的猩红,摇了摇头,正准备再眯一下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忙一回头,看到老板精神饱满的走下来。
不应该啊!
难道他在山上睡过了?
要不然,为什么这精神状态那么好?
“你们辛苦了,走吧,回酒店。”唐刀笑着拉起小天使,将他身上的露珠给拍掉,先行往台阶下走,遇到有早上起来早炼的居民,还报以微笑。
上山容易,下山全靠惯性。
当走到山下时,小天使看了下手表,7:21分。
坐在车内休息的爱德华听到动静,睁开双眼,见是老板下来了,连忙将座椅调整好,然后赶忙下车,就帮忙打开车门,这时候放在副驾驶的手提电话响了。
“先接电话。”唐刀扶着车顶,使劲的晃着脖子,这有点酸胀。
爱德华点点头,赶忙将电话接起来,说了几句,就递给唐刀,“老板,找您的。”
“谁?”
“好像,是哪个印度人。”
唐刀一怔,然后就接过电话,就说了一句,对面就带着哭腔和紧张的语气说,“先生…我…杀人了!”
此时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右侧一处电话亭内,古布塔抱着电话,惊惧的看着四周,只要有人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自己的事发了。
他裤脚上沾着泥巴,衣服上有撕扯的痕迹。
“咚咚咚。”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让他吓了一大跳,往后看,就见一名反戴着帽子年轻白人,正不耐的朝着他张着嘴,但这电话亭的隔音效果明显不错,听不到定点声音,但也能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爽。
古布塔立刻说了个地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忙推开门,谁知道,就被对方很粗鲁的拽出来了,推在一边,骂骂咧咧的,古布塔就像是个受伤的狗,低着头,紧促的在地上爬了几米后,才慌张的爬起来,跑到巷子里,卷缩在一垃圾桶旁边,抱着膝盖,眼神中满是惊恐。
他…杀了自己的主人!
昨天他载着主人去了日内瓦的酒吧,他留下来看车,而坐在车内的时候,他发现后座的红色手提包里拉链没关,迟疑了下,准备去关的时候,就看到里面一色的美金!
他知道这个手提包里面都是钱,但没想到这么多钱!
他吞了吞口水,但如果自己拿了,恐怕…会丢掉这份工作,然后再被主人打死!
不要怀疑,就是打死!
现代的文明中,YD的存在就像是个笑话,但更加诉说了个道理,穷人,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几乎都怀着不甘心死去。
根深蒂固的恐惧让古布塔不敢动手,闭着眼,将拉链拉上,坐在驾驶座上,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能不断的喝着水,压制内心的焦虑和贪婪。
凌晨2点许,两个主人走了出来,互相说笑着,古布塔立刻下车搀扶他们,但被其中一年纪稍大的人一脚给踢翻了,指着他就破口大骂,用的时印度话,周围没人听得清,但这看热闹的人都围着,指指点点,大笑着。
古布塔不知所措,对方一直辱骂着自己,说什么首陀罗的贱民这种“杀伤力”很低的话,到最后,甚至骂自己杂种,没有父亲的孩子,甚至他老妈都应该被荣誉杀死!
一个贱民敢怀着吠舍(第三等人)的种?
“贱人!贱人!贱人!”连续骂了三次。
但古布塔都忍了…
习以为常的绝望,早就失去了奋发的动力。
他跪在地上,亲吻着对方的脚,虽然被一次次踢开,但主人的气消了,最后像是骂累了一样上车,这就足够了,他不敢抬头,周围的笑声让他很是尴尬,像是个小丑似的爬上驾驶座,朝着酒店开去。
醉醺醺的两人都在说着呢喃的话,还带着贱人…
眼看着快要到酒店的时候,那大主人就忽然说要下车撒尿,古布塔没办法只能停下来,然后搀着他走进巷子里,对方扶着墙根,正在放水,古布塔就这么站着,原本一切都显得很平常。
可忽然,对方这时候,来了一句,“古布塔,听说,你的妈妈在站街?呵呵呵,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去照顾她的生意,跟她说,她…”说着打了个酒嗝,然后笑着说,“说她儿子这条狗,很聪明!很乖巧!哈哈哈。”
“你现在叫我一声爸爸也可以了。”
“毕竟,你也是杂种。”
古布塔很想笑着回应,这是他的本能,但更多的屈辱,他感觉头皮发麻,眼泪从眼角滑落,嘴角努力的翘起,想要,用笑容来取悦主人,可为什么…这次那么困难。
“老虎中每100年会出现1只白虎,它不甘心的咆哮,只是为了,寻找自由!”
如果,我不爽,那又何来的自由!
“来,帮我鞋子舔了。”醉汉抬起脚,上面是尿。
崩溃和杀意就在一瞬间暴涨,古布塔咬着嘴唇,嗓子中发出低吼声,抬起头看向对方,这眼神,让对方冷不丁一颤,还没说话,就被掐住脖子,用力的撞着墙,从垃圾桶边上拿出碎玻璃,朝着脖子的大动脉直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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