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栋别墅时,上锁的房间在二楼,因为有000的禁制,小黑和001都没办法贸然打开,于是只能作罢。
第二次,沈卿尘说调整了房间布局,原本二楼的上锁房间,变成了一楼那间客房,谢桉让001再试试看有没有禁制,这一次,禁制消失了,她和001看到的场景,要比凌晨看到的正常整洁多了。
正常的大灯,房间里采光良好,书桌上摆着洁白的纸张,木箱子里被火漆封上的上百封情书,冰箱里放置的是手工巧克力,墙上粘贴着偷拍她的照片。
虽然觉得沈卿尘变态,但她也没太被吓到,可凌晨夜晚的场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误入鬼片了啊。
昏暗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枯黄的油灯,黄纸血字,冰箱里塞着她的尸体,墙壁上是诡谲的露骨画像。
每一处都透露着阴森和恐怖,令人头皮发麻,生理不适。
幸好她当时发着烧,感知都有些滞后,情绪也难免迟钝,才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抗拒和慌乱,不然她在见到沈卿尘那种危险阴郁的样子后,早就撒腿狂跑了。
这么看来,她之前和001看到的房间布置,大概率是000掩盖过的,特意让她们放下戒备心的临时障眼法,而凌晨发烧意外看到的那个画面,才是真正的房间内容。
沈卿尘一个人可没办法将过去时间线的东西保存下来,里面一定有000的手笔。
谢桉本来以为沈卿尘就是白切黑黑黑黑了一点,这下好了,撞见真相,才发现沈卿尘简直病得不轻,装的再温和,骨子里都烂透了,发疯程度堪比傻逼时川。
不行。
她得抓紧机会赶紧作妖逃走。
瓢泼大雨发疯似地敲打着窗户,像是着急要闯进来行凶,夜幕偶尔闪过一丝冷白的亮光,雷声闷闷。
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病刚好就又要淋雨。
谢桉为自己接下来的举动默了声哀。
唯一庆幸的就是,沈卿尘此时并没有在卧室,也没有躺在她身边,不然她还真逃不了,下床都够呛。
所谓逃跑,就是要轻装上阵。
害怕多生事端,谢桉没敢回卧室换衣服,只揣着手机,偷偷摸摸,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客厅里有亮光,那间房间已经被重新锁上了,光亮是从厨房传来的,沈卿尘似乎正在为她煮药,药材味道闻着有些发苦。
人在被盯着的时候,是会有感觉的,谢桉走到客厅,不敢多看沈卿尘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往门口移。
好不容易移到门口,她忽然想起沈卿尘换成了密码锁,鬼知道他设置的密码是什么!
谢桉的心沉到了肚子里,她咽了口唾沫,见沈卿尘正垂眸搅着锅里的药,一时半会应该注意不到她。
看来是没法从大门走了,谢桉忽然蹲下身子,躲在沙发后,扫了眼客厅,目光最终停留在不远处的窗户上。
那边的窗户是厨房的死角,她看不到沈卿尘的动态,沈卿尘也看不到她,下着大雨,窗户都是上着锁的,但轻而易举就能扳开,就是开窗户的声音可能会有点大。
这会儿的雨声格外嘈杂,沈卿尘那边又在熬药,至少能掩盖一些动静。
确定了新计划后,谢桉立刻猫着身子,做贼似的往窗户那边走,提心吊胆地到了床边,她才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开锁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雨声里,没有引起一丝涟漪,谢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人,谨慎地又等了几秒,觉得差不多了,她才一鼓作气拉开了窗户。
豆大的雨滴和风声砸在她的脸上,外面格外漆黑,风雨肆虐,谢桉穿的是拖鞋,好不容易爬上去,鞋子却掉进去了一只。
她坐在窗户上,皱眉侧眸看了一眼,余光却瞥见了站在不远处,隐在黑暗里,沉默地看着她的沈卿尘。
沈卿尘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厨房的灯光被拐角的墙壁挡回去,只在他的睡裤上落了一小块。
他像是死寂的木雕,眼神蒙着浓郁的阴翳,唇角勾着僵硬的弧度,偏偏声音柔和宠溺,在夜色中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桉桉,你怎么又贪玩了?”
脚步微微逼近,碎发垂在额前,距离越近,谢桉越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外面下着大雨,你刚退了烧,淋雨会加重病情的,快回来吧,你想出去玩,明天我陪着你一起。”
谢桉抓着窗户,指节因为紧张恐慌泛着白,她没心思再去关注落下的那只拖鞋,笨拙地就要跳下去,电光火石间,沈卿尘伸出长臂,抓住了她那只光着脚的脚腕。
像是有蛇爬在了她身上,缓缓缩紧,还吐出蛇信子和毒牙,准备刺破她的肌肤,谢桉疯狂去蹬沈卿尘,撑着窗户边沿,想要挣脱开来,清亮的黑眸盛满了惶恐。
“走…走开!”
她的喉咙还没有完全恢复,声音沙哑,即便尽力喊出,音量却显得又小又轻,没有丝毫攻击性。
沈卿尘甚至只是握着她的脚腕,没有用力将她往回扯,他像是被谢桉的话伤害到了,浓郁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
“桉桉,你发烧了,我一直在照顾你,刚刚也在给你熬药,你为什么要跑?”
谢桉白皙的脚上沾了些灰尘,沈卿尘伸手,轻柔地将那些痕迹擦掉,又将她的脚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用肚子给她暖脚,笑容温柔缠绵。
“你的脚很凉,我给你暖暖。”
脚心触碰到他的腹肌,伴随着温度而来的还有道不明的痒意,谢桉缩着脚,却抵不过沈卿尘的主动贴近。
她觉得思绪像是个杂乱的毛团,怎么整理都理不出对错。
沈卿尘对她还是这么包容耐心,像是最完美的爱人,可那间房间里的所见所感,却令她格外害怕恐慌。
站在她面前的人,像是披着菩萨面的罗刹,引诱着她过去,却在暗地里伺机窥视。
想起冰箱里的那具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谢桉只觉得浑身发凉,她明明和沈卿尘刚认识不久,他为什么已经写了那么多情书了?
病态阴暗的文字,露骨淫乱的绘画,所有的一切,都在迫不及待地告诉她,她的男朋友,沈卿尘,是个不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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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们下午要返校,抓紧发出来了,不知道赶上没有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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