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聘她为妻?”
皇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笑声冷漠,看样子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啊!
魏琮却不动声色,一字一句的道:“是,臣愿意聘她为妻。”
风起,龙袍在他脸上拂过,君父转身,只说了句:“你既有能耐,那就到了朝会上再说。”
魏琮有些恍然,心却陡然悸动。
他现在必须先回去,收拾好,赶去朝会。
远处传来傅贵妃身边内侍的声音,“傅贵妃驾到!”
魏琮眸光里闪过一抹雪光,上前拜见:“贵妃娘娘。”
傅贵妃的声音低沉,似乎在极力压抑这自己的情绪:“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教导你,才让你做出今日之事。”
华辇里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气声:“本宫自去请罪,你去我那儿收拾一下吧。”
魏琮垂着眼睑:“贵妃,是臣做错了事,君父要惩罚臣,臣无怨言,但历来后宫不得干政,这时候贵妃去前朝,只怕要累及二皇兄,臣倒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娘娘深思。”
傅贵妃一双狭长的眸子顿时一扫往日温柔的模样,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狠厉来。
魏琮去了出宫开府前居住的宫苑收拾一番后,去了勤政殿。
“皇上,臣已经无颜面立世,如今就自请离去。”纪沅捧着自己那顶乌纱帽,慢慢的放在了朝殿的大理石地板上。
朝堂上哗然一片,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敢先出头。
皇帝面色不辨,沉声道:“让十四王爷说几句吧。”
……
纪容在十四王府里,趴着让冬霜帮她上药。
朝会还没有散,听说昨晚魏琮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她就觉得自己的膝盖又疼了。
那天她就在漱玉斋跪了一会儿,结果膝盖都冻得乌青乌青的,现在还在疼呢。
想想在冰冷的雪地里冻上一夜……纪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冬霜正在给她敷药,一下子就戳在了伤口上,疼的纪容“嘶嘶”抽气。
冬霜吓了一跳,差点摔了手里的药盒子,“四小姐,您没事儿吧。”
纪容哭笑不得,她现在还真不太好,“没……没事。”
段禹山时时让长风过来给她报信,纪容听说朝会散了的时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去问问段先生,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三伯父有没有做什么。”秋葵应声而去,结果还没有出十四王府的大门,就撞上了回府的魏琮。
白笙拦着秋葵:“去哪儿?”
秋葵抬头睃了一眼魏琮,“我家小姐让我出去一趟。”
魏琮抬脚就往正院去,秋葵愣愣的,却听见:“马上圣旨就要下来了,你确定要这会儿出去、”
皇上赐婚的消息顿时如同一道惊雷,在十四王府,甚至是全京都炸开了。
纪沅现在头疼得很,坐着小轿去了江云院。
听说发生了什么,宋氏讶然!
“怎么会,会…这么急?”
不过皇帝这么做,足以说明一点,他对十四王爷并非没有一点顾惜之情的,否则就私德败坏一条,就能让十四王爷栽一个大跟头。
“那皇上就没有惩治一下十四王爷?”
纪沅脑子里就轰的一声响起魏琮说的话。
“君父,贵妃从来视我如己出,让外公傅国公府替臣去纪家提了亲,臣也是护妻心切,这才闹出了这番笑话。”
傅国公府是给他提亲?纪沅气得手抖,这谁不知道,傅国公府是…傅贵妃的娘家,二皇子对纪容势在必得,人家哪儿是为了他提亲。
可话都说了出来,傅国公府再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不但不能起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傅贵妃得了这么多年的贤名变成笑话。
他当时差点气的咬舌自尽,这十四王爷简直比那些拿笔头戳人的言官还要能言善辩!
他气不过又如何,这傅国公府都趋利避害,他不要命的站出来,那不是自讨苦吃?
本着扮苦主的原则,纪沅选择了顺势而为。
毕竟就算是太子没了,前面也还有二王爷,那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十四王爷坐,若是他做个闲散王爷,那倒也不失为一桩体面的亲事。
他识趣地退了一步,皇帝赐婚的圣旨和擢升他为正五品翰林学士,兼任礼部郎中的诏书也下来了。
事情太过突然,纪沅却在意料之中。
“只是……圣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揣摩了。”
纪容听说魏琮回来了,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这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魏琮站在门外,温声喊她:“纪小四。”
纪容心口莫名一酸,闷闷的应了声:“我在。”
魏琮生生压抑住心底想要抱抱她的冲动,“圣旨就要下来了,你不用害怕了。”
你不用害怕了。
这句话…纪容紧咬着唇,“嗯”了一声。
外面没了声音,纪容半晌才回过神,秋葵跑了进来,“四小姐,宫里的人来了!”
纪家此时已经炸开了锅,四小姐要嫁入皇家,成为十四王妃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纪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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