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正和女儿说话,纪姝说起刚才在荣禧堂外面发生的事,就觉得通体舒畅。
“平日里耀武扬威,在三房老太婆面前,还不是让跪就要跪,她有本事也做个强项令啊,看看谁要惯着她!”
卫氏关心的却是纪容是不是真的得了周家产业,她盯着纪姝:“你可是打听清楚了,真是纪容得了周家产业不肯拿出来?”
纪姝皱眉,“府里都传开了,说纪容狂妄自大,不把家族兴亡放在心上,母亲怎么还不知道?”
卫氏没有理会女儿,在炕边打起转儿来。
“娘你又怎么了啊?”
卫氏拍手,一指戳在女儿的额头上,“你这丫头,怎么只长个儿不长心眼,你也不想想,周家产业啊,那是多少银子,纪家都要求她,若是这银子在你名下,那纪家求的就是你了!”
纪姝不以为然,“想的再好又如何,反正你也不可能得了周家一分钱,何必呢,只要纪容不好过,那就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正说着,白芷跑了进来,“姨娘,主君过来了!”
卫氏一听,心里就有了计较,起身迎了出去,却看见纪宏躺在架子上被人抬进了院子。
“出了什么事!二爷怎么了?”
“二爷在四小姐院子里晕倒了,郎中已经看过了,开了药,让养养就能好。”
小厮按照纪容的吩咐把话说了,然后几个人一起合力把纪宏抬到了热炕上。
纪姝闻声跑了出来,站在檐下扬声问:“四姐姐把父亲气晕了,就这么一甩手丢给了我们?!”
谁敢答话啊,都低头装聋作哑。
卫姨娘瞪了女儿一眼,让如梦给几个人打赏了几个小红封,把人打发了。
几个小厮千恩万谢,出了院子一看,顿时一脸嫌弃:“切,我还以为她能出手大方一点,这么小家子气!”
另一个道:“还没有四小姐给的一半多。”
“那可不能比,四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了。”
纪宏醒来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卫氏从来没有见过纪宏这么暴躁过,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得在心里骂着纪容。
可他就是再如何生气也无济于事了,他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把自己唯一的嫡长女打死吧?
他还宁愿自己狠心一点,少受一点气,可那是结发妻子留下的唯一骨血,加上有周家护着,他不能动!
宋氏开始指挥着府里布置婚事的东西,新房还是安排在了跨院,如今叫做齐辉堂。
纪容颇有些意外,难道三伯母这么快就把齐辉堂渗水的问题解决?
她一想到父亲和那朱家五小姐躺在床上,发现自己身边成了一片汪洋的样子!
她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然后带着秋葵冬霜还有红暖去了静安寺胡同。
刚到静安寺胡同,她就和段禹山身边的小厮长风撞了个正着。
“四……四小姐?”长风眼睛一亮,停了下来。
纪容下了马车,马车轱辘轱辘的开到了院子里。
“你干什么呢这是要?”红暖早就和长风混熟了,见了面也不客气。
长风拱手作揖笑道:“正要奉了先生的命去纪家找四小姐呢!”
纪容笑了,这还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段禹山听见动静迎了出来,“四小姐,热茶已经备好!”
态度热络恭敬,全然不似从前那个倨傲的老头了。
纪容抿了唇笑,大大方方的进了厅堂坐下。
厅堂两面大敞,中间置一矮几,就席而坐,可遥望远处丛峦叠嶂,云烟飘渺,若是春日于花间温一壶酒,醉卧静赏云卷云舒,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纪容端着茶,听着段禹山说话。
“衡州那边的信,老朽已经看过了,四姑爷不愧是两榜进士,智谋过人,他在信中说,已经在四小姐报信的时候就开始连夜带着人巡查河道,及时的分水引流,如今淮北水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他也秘密写了周折入京。”
他说着犹豫的看了一眼纪容,“四小姐,您虽然身在内宅,却心怀天下,这次更是让淮北万民免于水火,实在让我佩服至极,只是如今我们朝中无人,您的三伯父在文官中声势浩大,若是想要避开您三伯父把周折送达天庭——”
“只怕有些难。”
纪容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的确是件难事儿。
这就是朝中无人的弊端了。
纪容沉思起来。
“若是汪家以为是三伯父告发了他……”
纪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段禹山的眼神一亮,拍手道:“好一招借力打力!”
三伯父既然敢染指汪家的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和汪家没有利益牵连,既然他们要狼狈为女干,那她就做个好人,为民除害,一锅端了吧!
汪家这样的社稷蛀虫,早就该清除掉了。
汪家知道是三伯父把他们抖了出来,焉能善罢甘休,到时候纪邹氏是帮汪家呢还是自己的儿子呢?可真是一出有趣的大戏!
纪容难得心情格外的好,出静安寺胡同的时候,才到半下午,于是带着红暖几个去了鹤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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