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魏琮的性子,他不会错过她的及笄礼才是。
可他就是没有出现,纪容等到最后一刻也没有等来他的身影。
广安伯府没有送礼,礼单上写着裴少仪的名号,永昌伯府人没来倒是送了礼来,是块白玉莲花,中规中矩,薛府送的及笄礼是最重的,纪容一点也不意外。
纪清媛看着纪容插上猫眼石的簪子,簪子的清华潋滟的姿色万里挑一,纤薄的身姿透出的冷艳,让人不忍亵渎,心中涌起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她打量了四周一圈,低声问身边的丫鬟:“十四王爷怎么没来?”
丫鬟也不知道,“及笄礼倒是送来了,人却没有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及笄礼的第二日,白笙忽然跑来找纪容。
“四小姐,你快去看看王爷吧!他,他不肯喝药。”
他是冒着惹怒魏琮的风险跑出来的。
魏琮拿到解药之后,撑不住昏死过去了,回到王府,就请了郎中来看,疫症倒是好了,昨日却忽然吐血,倒地不起,意识模糊,不肯喝药。
想到自家主子最在意的就是纪家四小姐了,白笙这才失了分寸,跑来找纪容。
本就因为昨日及笄,魏琮没有来而心生疑惑的纪容登时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王爷他怎么了?”
白笙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纪容匆匆出了门。
十四王府里,魏琮像一只虾,蜷弓成了一团,原本高大明朗的一个人,此时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蒋玉堂不禁感叹,他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刚从纪府走,就进了十四王府的门,他都快成这家人的府医了!
纪容到的时候,蒋玉堂还在选针,魏琮浑身抽搐,看上去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无意识的收紧了手,快步上前,“王爷,这是怎么了?”
声音里带了难以掩饰的哭腔,蒋玉堂却不以为然的道:“你别担心,他的命比你硬,你帮我把小杌子上的那碗药给他喂下去就好了。”
“劳烦蒋大夫快些,王爷他现在不大好。”
纪容说着端起小杌子上的青花瓷碗,扶着魏琮的脖子道:“乖乖喝药好不好,喝了药才能好起来啊。”
魏琮双目紧闭,眉头皱成一团,听着纪容的话,却渐渐的神色放松起来。
蒋玉堂“啧”了一声,这女人果真是温柔乡,销魂窟,尤其是这种光看看就很养眼的女人,听听这温柔小意的声音,能有这福气的人,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美人虽好,却也要有命消受才是,想到十四王爷,蒋玉堂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魏琮还有一点虚弱的意识,隐约间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心神一松,是他的丫头来了。
想到自己病着的那些日子,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向好强的纪容鼻子一酸,喊着白笙,“帮我把王爷扶到床上去。”
似乎是能感觉到纪容的气息,魏琮忽然伸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像个孩子似的,尽管浑身发抖,却不肯撒手。
蒋玉堂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不过这肯定是不行的,他只能安慰自己,我是来治病救人的,对,治病救人的。
纪容费尽心思的各种哄,总算让魏琮乖乖的喝了药。
等到扎针之后,魏琮昏睡了过去。
纪容很担心,她问蒋玉堂:“王爷的病严重吗?”
蒋玉堂点头,又摇摇头,纪容蹙眉,“有什么话,蒋大夫不妨直说。”
蒋玉堂这才道:“原本不严重的,是因为有疫症,所以加重了王爷的症状,以后王爷恐要戒酒,戒色了。”
这……戒酒还好说,要一个正直壮年,血气方刚的男人戒色……不是纪容多心,实在是想想就觉得不靠谱。
她沉思着,没有注意到蒋玉堂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顿了顿。
想到三月十八就是婚期了,纪容想了想,打定了主意,圆房可以推迟,魏琮的身体最重要,不管他怎么说,自己也必须狠下心来。
等送走了蒋玉堂,纪容进了内室,魏琮背对着她侧躺着,男子气息均匀而绵长,纪容长长的透出一口气,轻手轻脚的给他掖了掖被子,转身往外去。
“不走。”
身后传来魏琮的声音,一反平日的冷漠,像是撒娇似的,听得纪容心中一震,转过身去,却见魏琮还在睡梦中,莫名的,她忽的嘴角一翘,心情轻快起来。
白笙见纪容从屋里出来,上前问:“可要为四小姐准备厢房?”
纪容摇头,她不能留在这儿过夜,现在魏琮已经喝了药,她还是要回去的,后日就是婚期,到时候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在王府住下,如今,还不合适。
“不了,王爷会乖乖喝药的,若是他不听话,你再来找我。”
白笙只好打消心中疑虑,点了点头,吩咐小厮套车,送纪容回去。
回到纪府,刚踏进纪家的大门,荣生低眉顺眼的迎了上来,低声道:“四小姐,您可回来了,二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让您过去呢!”
纪容闻言一愣,旋即对着荣生笑了笑,让冬霜赏了个红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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