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芳见了墨画,满脸的吃惊。
她与争执的几个修士交代了几句,勉强脱身,便带着墨画他们,到了路边一间僻静的茶馆,点了几杯青茶,几碟干果和点心。
墨画不由好奇道:
“司徒姐姐,你是南岳城的典司么?”
司徒芳是典司,墨画到不意外。
她身上穿着典司的制袍,而且修为也不弱,还是家族出身,在地方的道廷司任职典司,也是正常的。
墨画疑惑的是,为什么会是南岳城的典司?
南岳城离通仙城还挺远的,她如果是南岳城的典司,当初为什么会大老远跑到通仙城去抓邪修呢?
司徒芳叹道:“家族历练,要到处轮值。”
“哦。”墨画明白了。
司徒家的家风似乎还不错,知道将弟子派遣到各地任职,磨炼能力。
而且看样子,这种历练还是蛮辛苦的。
就算是游手好闲的张澜,后面变故迭出,又是黑山寨,又是大妖的,他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
“你呢?”司徒芳也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她又往左右看了看,“张澜也随你一起来了?”
墨画摇了摇头,笑道:
“张叔叔没来,我随师父云游,路过这里,想去拜访一位长辈,刚好碰到你了。”
“师父,云游?”
司徒芳微怔。
她记得张澜提过一嘴,说墨画阵法画得不错,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先生。
她又看了眼白子胜和白子曦。
两人相貌不凡,气质脱俗,一看便是高人弟子。
尤其是白子曦,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些惊艳道:
“这是你小师姐,长得真好看……”
“嗯!”墨画点了点头,心里却默默道:
“你还没见过她好看的样子呢……”
白子曦也浅浅笑道:“姐姐长得也很好看……”
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话也好听。
司徒芳笑得合不拢嘴。
片刻后她又问道:
“张澜呢,他还在通仙城么?”
“应该是回家族了。”
“他筑基了。”
“嗯。”
司徒芳点了点头,忽然问道:
“听说,你们通仙城杀了一只大妖,是不是真的?”
墨画连忙点头:“是的!”
“大阵是我画的,最后也是我用大阵崩解,送那头猪升天的!”
当然这话墨画没说出来,只是在心底说说。
司徒芳啧啧称奇,“当真……是不得了。”
这种一方修士,建造大阵,镇杀大妖的事迹,即便是在道廷的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
更具体的事她也没问。
这种事关全城修士存亡的大事,跟墨画这个十来岁的小修士,应该没什么关系。
问了他也未必知道。
墨画喝了口茶,抿了抿嘴,感觉苦苦的,有点涩,又带点回甘。
难喝之中,又有点好喝,感觉怪怪的。
他将干果都尝了一遍,又将点心也尝了一遍,眼睛微亮。
味道不错。
他又多尝了几口,心里默默揣测着干果和点心的制作方法,想着自己能不能也照着做出来。
干果给傀老吃,点心给小师姐吃。
墨画一边吃,一边喝,一边琢磨着,忽然记起什么事情,问司徒芳道:
“司徒姐姐,刚才你在与人争执,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司徒芳原本悠闲的心情,瞬间消散殆尽,无奈道:
“不错。”
“能跟我说说么?”
墨画眨了眨眼,眼睛亮晶晶的。
一旁的白子胜和白子曦也都看向司徒芳,明显也有些好奇。
司徒芳想了想,叹道:
“跟你说也无妨……”
“我是半年前,迁到这南岳城的道廷司做典司的。”
“南岳城这里,家族占据矿山,散修大多以采矿为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矿修’。”
“矿修需要进矿山,凿洞采矿,算是比较辛苦,而且很危险。”
“矿山里面,既有陈年的污秽之气,也有一些邪异鬼祟,还有穿山类的妖兽。”
“邪秽之气侵体,轻则重伤,重则身死。”
“山洞里的妖兽,也是吃人的。”
“此外,矿洞挖得不好,阵法粗制滥画,都易引起矿洞崩塌。”
“一旦矿洞崩塌,山石倾轧,炼气期的修士,是无法活着出来的。”
“所以这南岳城,每年都有不少修士,死于矿洞之中……”
“那适才几个修士,是因为有亲人死在矿洞,这才与姐姐你争执的么?”墨画问道。
司徒芳点了点头,“是,不过不知生死,只是失踪了。”
随即她又叹了口气,“按以往的经验看,在矿洞失踪了,大概率也就是死了。”
墨画疑惑道:“那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司徒芳无奈道:“他们家人失踪,哭着到道廷司报案,道廷司受理了,但是不怎么愿管。”
“我见他们穷苦,亲人又失踪,整日以泪洗面,有些不忍心,便主动揽下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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