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名道姓,只见黄夫人一个人。
于是黄夫人收拢了心情,问:“拜见太后娘娘需要穿什么服饰?”
服饰也是有品级的。
地位高的诰命可以穿金戴银、绫罗绸缎。
而百姓衣服首饰能够选择的材质花样就比较少了。
洪成道:“太后娘娘崇尚简朴,很少用金玉,日常起居,衣饰简单,绣工寻常,发饰常点缀以通草花、绢花。”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
孙福儿带头节俭,底下的人就是为了做个样子也会跟着节俭。
黄夫人道:“好!”
她也打扮得朴素,只是简单地绾发,头发就插着一支荷花纹银扁方。
这些年来秦国公府讲究奢华,她总是衣着华丽,头上戴满珠翠。如今往简朴里装扮,黄夫人顿时觉得身上头上轻松了许多。
到底华美的衣服只不过就是金银织线镶嵌珠宝。华丽的珠钗也是成色足,镶嵌的珠宝个头大。有时候为了能插上更多的华贵发饰,还要戴义髻。
义髻有些是用真人的头发做的,有些是用某些动物的皮毛做的,有些是用金银做成了样式,里面塞棉花,还有些甚至是木头做的。
总之可以把原本低松的发髻梳得极高,在上面可以插更多的金银珠宝。
有时,还要戴上冠子。
各种各样的冠子,材质无外乎是金玉,分量不轻的。
这一身行头安在身上,那可是重得不得了。
别的不说,一天下来脖子都是酸疼的。
但在辽东这边就不用了。
黄夫人顿时觉得一身都轻松,走起路来也都方便不少。
要不是她缠了足,没办法跑快。
她甚至可以跑起来。
黄夫人留意到了。
洪成府上十来岁的两个丫鬟是天足!
后来,她留意了。
这个岁数往下的姑娘们绝大多数是不缠足的。
这在关内不可能。
那边以小脚为美。
不要说富贵人家了,就是寻常人家也都是要给女儿缠足的。
这个好!
缠足当时就是硬生生把小女孩的脚掰断,实在太疼了。
而且行动不方便。
黄夫人也入乡随俗,解开了长长的裹脚布。
虽然她脚已经小了,但没有了裹脚布的束缚,会好过许多。
她重新做了大些一双棉布鞋,走路轻松不少。
于是,次日上午,黄夫人来到宫门外。
皇宫是沈州府衙改建的,说是皇宫,其实抵不上秦国公府大。
黄夫人没走多久就来到了殿外头。
一路看去伺候的人也比较少。有不少穿着回纥服饰的人来来往往。
辽东的天佑帝还未大婚,后位空虚,几位嫔妃都是回纥来的。他的后宫人少,甚至比大华富贵人家少爷的女人都少。
听说天佑帝很勤政,都是一个人独宿在前头。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关内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早就左拥右抱夜夜笙歌了。
但天佑帝却能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几乎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前朝军政大事上。
而且政事处理得有条不紊的。
这很难得了。
任谁谁不都夸一句少年英主。
走到殿内,黄夫人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礼:“妾身黄氏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孙福儿道:“起来吧,赐座。”
黄夫人起身,眉眼微微向上,迅速的打量了孙福儿一番。
多年未见,孙福儿美貌不如当年,但气度却越发沉稳威严。
她是刻意往年岁大里装扮的,衣着服饰都十分老成。
但确实是很简朴的。
孙福儿同样也在看着黄夫人。
黄夫人比她大一些,当年是个美貌的少妇,如今眼角的褶子十分明显了。
岁月匆匆不饶人呢!
好像日子还没有怎么过,就多少年过去了。
从秦国公府所谓的表姑娘到如今辽东的太后娘娘。
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也只有孙福儿自己清楚了。
黄夫人怎么来的,孙福儿已经查清楚了。
她没有叙旧。
“如今大宸急需人才,黄夫人携子来投,又有洪成保举,哀家愿意给你们机会。”
“哀家已经嘱咐洪成,叫他安排了。年轻人就从底下做起,一步步的来吧。”
“知道底下的事儿,才能做好上头的事儿。”
“我大宸需要体察民情的官员。”
而不是那些从上头往下放的贵族子弟,不知人间艰苦,制定的政令瞧着花团锦簇,但不切实际,根本落不到实处。
那就没有必要了。
孙福儿道:“除了男子可以当官。哀家也想用一下女子。”
整个社会是男尊女卑的。
就算是辽东,也只是相对比关内好一些而已。
孙福儿没指望一下子就改变这种风气。
但她可以一点点引导。
孙福儿道:“哀家身边缺个管事的女官。”
“黄夫人可愿意一试?”
黄夫人的能力,孙福儿是相信的,当年那么大个秦国公府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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