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叹口气:“我也不想啊!实在是没办法啊!本来都到潞王府上了。”
提到潞王,鲁席沉默了一瞬:“原本潞王开府,是想把我也要过去的。但后来,太皇太后召见了潞王妃,这事儿就黄了。”
“你没去成潞王府,也不是一件坏事。之前跟着去王府的老人们。就黄嬷嬷还活着了。上次找了个机会见到她,日子也不算好过。”
郑嬷嬷一直留意着潞王府的事儿,也跟着叹气:“这是个什么事。”
外头人都说潞王与潞王妃感情甚笃,哪怕潞王妃成亲三年了,无所出,潞王依然对她始终如一的好。
但伺候过刘贵妃、潞王的郑嬷嬷和鲁席都不那么认为。
但他们不能怪人家潞王妃只听太皇太后的。
到底比起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太皇太后的分量更足。
潞王妃是靠着太皇太后,才成为的潞王妃。忤逆了潞王,日子还能过下去。但要是得罪了太皇太后,那只怕她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这些年,潞王是被太皇太后厌弃的,能苟活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
也亏得他这些年没个子嗣,这才让太皇太后稍微顺眼一点。
有潞王在前面顶着,皇帝尚无皇子的事儿,也就没那么让朝臣着急上火了。
说了这几句,鲁席道:“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郑嬷嬷道:“等一下。如有大事,一定要跟我们说一声。”
“你们这没有大事的。”
郑嬷嬷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孙主子要是把孩子生下来,若是个男孩,那就是皇长子,太戳人眼了。我光想想,这心里不踏实。”
鲁席道:“你倒是忠心。再以后的事,咱们也无能为力。凡事尽力就好。”
人生在世,不可能尽善尽美的。
很多时候,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好。
郑嬷嬷道:“我就是想起当年——”
鲁席道:“都过去了。我得走了。”
郑嬷嬷叹了口气,然后再等一会儿,转过到前头来。
孙福儿道:“怎么样?”
郑嬷嬷道:“没问出什么来。”
孙福儿直接问了,道:“有一事,一直不解。不是都说潞王殿下的生母是石太嫔么?为什么郑嬷嬷你说是刘贵妃?”
这位刘贵妃,孙福儿几乎没有听过。只知道她一度很得宠,后来自愿去殉葬了。因为她殉葬,名声还不错,得了一长串的追封。
郑嬷嬷叹口气:“这种不能改么?知道内情的都不在了,还不是想怎么记载就是什么呢!”
“要不然宫里那么多高位嫔妃为什么喜欢推荐自己的宫女出来伺候皇上。”
“宫女有了身孕,不好听。到时候挪到高位嫔妃名下不就得了。”
“可刘贵妃的品级远在石太嫔之上啊!如果刘贵妃所出,那么潞王的身份会更加贵重的。”孙福儿不解。
郑嬷嬷道:“这就是问题了。刘贵妃出身清流。她的父亲是大儒啊。”
有道是母以子贵,其实也不完全对。有时候,也是子以母贵。
皇子生母的品级高,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郑嬷嬷说起来当年的一桩事:“刘贵妃和石太嫔差不多时候有了身孕。她们恰好是一个宫里,又在一日生产。最后,都说刘贵妃生了一个公主,而石太嫔生了一个皇子。公主生下来就夭折了。”
孙福儿道:“这等密事,你为什么不避讳我,要直接说出来呢!”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这等传言。要么,这是郑嬷嬷编出来的,要么就是当年知情人都给灭了口。
如果是后者,那就不对了。
郑嬷嬷和鲁席这两个不还活着。
郑嬷嬷道:“这是先帝的意思。太皇太后势大。若是石太嫔生下的皇子,地位过于卑微,自然是与大位无缘。”
孙福儿想了想,喃喃地道:“怪不得当年那么多人想要拥立潞王,而且舆论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么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潞王与清流有瓜葛,所以许多读书人在为他奔走。
但是读书人说话声音虽然大,世家贵族的拳头更硬啊!
郑嬷嬷道:“奴婢倒是不担忧您现在。就是怕您生下孩子以后的事儿。”
孙福儿点点头。
她吩咐:“把周经唤进来吧!”
除了孙福儿身边的四个老人,内务府安排了四个人进来的。
其余这四个人里头,一个年纪大的老嬷嬷摆明了不爱管事,另外两个小太监,也就是干点杂活儿,不太懂事,也就是这个周经看着还行。
今日瞧着周经和值守的太监闲聊,看得出来,他平时没少去凑近乎。
人都是这样的。
见面三分情。
能够经常见面说话的,肯定比那种不常见面说话的要热络许多。
到底人心都是肉长的。
在不牵扯到利益的前提下,都是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周经进来后,麻溜地磕了一个头:“奴才周经,给孙主子磕头了。孙主子福寿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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