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出乎孙福儿的意料。
她很快就摆出灿烂的笑容:“奴婢爱吃冬笋,这个好鲜。”
侍膳太监不在,陈玉就赶紧替上。他试过菜后,才给皇帝夹了一片冬笋。
皇帝尝了后,看了孙福儿一眼:“你也坐。”
孙福儿谢恩后,坐下来:“不知皇上驾到,仓促之间没有准备,还请您见谅。”
皇帝道:“无碍。”
他是顺脚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顺脚来,皇帝也闹不清。
大概就是他需要给孙福儿体面,索性给到底吧。
他要人家做事,不给人家一点底气,人家一个罪臣之女,没权没势的,也没办法放开手脚去干呀。
孙福儿心底直犯嘀咕。
皇帝屈尊纡贵,在她这态度和缓可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给的越多,以后皇帝收回头的就越多。
她脸上笑容更明艳了:“皇上,奴婢爱吃那盘青菜,还有炸酱。鸡汤也不错。”
饭菜热乎乎的,吃下去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皇帝一一都尝了,吃惯了名贵的佳肴,偶尔吃一回这种热气腾腾的家常菜,觉得感觉不错。
他甚至也吃了碗赤豆元宵。
红豆、红枣、小元宵煮在一起,里头放了糖,上头再撒了桂花,吃起来软糯香甜。
这顿,皇帝竟没有传膳,就这样在这里吃饱了。
孙福儿心里忐忑。
好在皇帝早早说清楚了,知道是做给别人看的,不然,她真会沉迷在皇帝的温柔里的。
谁不希望自己在过苦哈哈的日子的时候,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从天而降,能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呢?
一年年过下来,孙福儿早就不做这个梦了。
这凉薄的世间,最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了。
她一直陪着笑:“皇上,奴婢瞧见了桌上的书帖,那是王羲之的真迹吗?”
皇帝道:“是的,是《快雪时晴帖》。”
他笑道:“你初学,多写楷书。你是女子,字想写得清秀一些,那就练赵孟頫的《老子道德经卷》。朕命人把这卷找出来给你。”
宫里头,不仅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更有数不清的古玩字画,后者更为难得。
孙福儿道:“奴婢打算每天写一百个大字,看一个时辰的书。”
皇帝道:“坚持下去,终有所得。”
孙福儿道:“会的。”
她想读书,想写字,想懂更多的道理。
而读书就像练琴一样,一两日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只有一日一日学下去,才有可能在某一天发现自己学成了。
皇帝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道:“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写一个给朕看看。”
孙福儿依言,便提笔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最早是在乐府,因要看得懂琴谱,弹得出来那些古曲,记得住那些词儿,所以她是学过一点字儿的。
皇帝道:“你学的是柳体吧。用笔的力道不够的。”
他很自然地从后抱住了孙福儿,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一笔一画写着。
皇帝道:“记住这个力度。平时多练练。”
他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孙福儿的颈后,是痒痒的,就像是用一片羽毛,在轻轻地刮着孙福儿滑嫩的肌肤。
孙福儿感到自己身后的气息越来越热,忍不住回过头。
她轻轻地道:“皇上?”
孙福儿的声音又娇又软,皇帝越发动了心思,声音里带了几分嘶哑:“福儿。”
他彻底记住这个名字了。
西暖阁里伺候的人忙不迭地回避了。
四下无人,皇帝便肆无忌惮起来。
孙福儿被折腾得够呛。
她是学琴的,不是练舞的,只觉得自己纤细的腰肢差点被皇帝折断了。
在混混沌沌之中,她想,除了读书练字,她真得学习跳舞,不然哪里吃得消皇帝这样的折腾?
这也太频繁了。
两三日功夫,伺候了好几回,她真吃不消。
皇帝餍足后,眉宇之间温柔了许多,甚至替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朕晚上再过来。”
孙福儿面色潮红,气息不稳:“奴婢等着皇上。”她轻轻地道:“晚上,这会子要不要小憩一下。”
皇帝本就觉得困倦:“也好。”
他便拉着孙福儿一道躺下。
美人在怀,四目相对,皇帝瞧见了孙福儿眼波似滴,哪里还忍得住。
这是他新得的可人儿。
皇帝可以为所欲为。
孙福儿只觉得自己就像面团,被皇帝揉捏成各种形状。但她又不得不忍耐所有的不适,极力让人满意。
听到里头又有动静,原本准备进内伺候的陈玉坐了回去。
安音给陈玉端了碗茶。
陈玉喝了茶,瞧着安音,笑道:“你倒是有运气。”
安音道:“都是陈公公关心。”
他们在御前伺候的,都看出来皇帝对孙福儿有一两分异样了。
陈玉道:“好生照料孙主子,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差人来回我。”
安音答应了一声:“陈公公,不知皇上会给孙主子是什么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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