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广场上杵了四五分钟,期间给伦哥发了条短信,让他先闪人,然后又看了十多分钟警察们走来走去的身影,心说这帮“卫士”们到底在忙啥,掏枪的人早就跑出莱西了,难不成他们捡两粒弹壳就能找到凶手?
闲得无聊,我点燃一支烟,寻思着下一步要不要直接回青市干趴下郑波,这个小犊子被我连番阴了几次,仍旧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这次阻挠我们工地动土,既是张黎的意思,肯定也是他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我肩膀被人轻拍一下,我回过去脑袋,看到之前在铁家时候给我梗膀子的那个膀大腰圆的青年笑眯眯的站在我背后,我记得他好像是叫铁头来着。
我笑着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打招呼:“巧了,呵呵..”
“不算巧,我从街对面看了你一个多小时。”铁头黝黑泛红的面庞上写满了得意,接过我的烟,顺手叼在嘴里,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告诉我,刚刚胖子、雷少强他们动手的画面全都被他看到了。
我点了点脑袋轻声问:“全看见了?”
“嗯,从他们掏枪到走人,我都看的一清二楚。”铁头故意将脑袋抻直扫视不远处的警察,那意思就是警告我,别乱来,否则他就开口喊救命。
“真的?”我又重复问道。
“真的。”他呲牙一笑,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着烟。
我如释重担的长出一口气,冲他翘起大拇指道:“太好了,我正愁没人能为我作证呢,如果警察传唤我,你可得替我说清楚哈,我可一指头没碰谢恒。”
“啊?”铁头瞬间一脸懵逼。
我邪气的拍了拍铁头肩膀道:“兄弟,给你句忠告,做人做事一定要学会安分守己,多大手捧多大碗,一味的想往嘴里塞吃的,很容易撑死,谢恒就是个例子,你得明白杀一个人和杀一家人判的罪一样。”
铁头张了张嘴巴没往下接话茬,我冷笑着替他点燃嘴里的香烟,轻声道:“知进退才能永繁荣,我的东西,给你,你可以要,不给你,你不能张嘴抢,否则最后咱们两家都不好看,明白不?”
说罢话,我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就往路口走,没有再正眼瞅铁头一下,这小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这时候露面,无非是想借着这事儿冲我狮子大开口的索取点好处,我直接拒绝他,同时隐晦的告诉他,惹急眼我,连铁家一块都收拾掉,如果谢家没倒台以前,铁家兴许对我们工地还有点威慑力,现在谢家到了,光凭一个铁家,拿我们没辙。
回到宾馆,诱哥、鱼阳和大伟、周子杰正聚堆在玩“扎金花”,四个人既没赌钱也没赌脱衣服,而是每个人的手边都发出一撮弯弯曲曲的黑毛,我好奇的凑过去问:“你们这是玩啥呢?”
“拔**毛。”诱哥涨红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眼,说着话将手里的扑克牌摔到桌上,手伸进裤裆里“喝!”的低吼一声,拔出来四五根毛放到桌上,朝着其他人喊:“五根,有没有跟的?”
“...”我无语的瞅着这帮牲口,冲着诱哥问:“哥,你买五零二胶水了吗?”
“买那玩意儿干啥?”诱哥费解的撇撇嘴。
“待会赢这么多毛,你不往鸟枪上粘呐?”我指了指桌面上的“赌资”问他。
诱哥斜眼瞟了瞟我道:“山炮,你懂啥?”
我连连点头道:“我确实不懂,既然不往**长粘,你们蹭蹭这顿拔毛又是图了个啥?”
大伟迷茫的眨巴两下小眼儿说:“呃,大哥说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哈。”
诱哥梗着脖颈就站了起来,咋咋呼呼的问:“不特么玩了,不管输赢好像都挺痛苦的,刚刚谁提议的?”
“鱼总。”周子杰最老实,他手边的毛也最少。
我白了眼哥几个,笑着打趣:“跟虎逼玩,你们学不出来啥好。”
“揍小鱼儿!刚才就特么属他拔的最少!”诱哥伸手就薅鱼阳的脖领,大伟和周子杰一左一右将他按住,一帮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我从边上瞅了一会儿,也迅速加入欺负鱼阳的行列当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在莱西过的史无前例的愉悦,白天哥几个溜溜达达的去花鸟市场或者茶馆里打磨时间,晚上郭小北和本地的一些富家子弟领我们到夜场去“挥金如土”,小日子爽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其实第二天就已经没有拆迁户再跑到售楼部去闹事了,不过郭小北信风水,可能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都信这玩意儿,所以特地找了个“先生”给算了算哪天适合动土,我们才耽搁了好多天。
按照阴阳先生的话说明天宜破土,谁铲前三锹土将来必定“门庭增气象,堂构毓人龙。”风水这玩意儿信则灵,不信则无,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一个道理,你可以不信命,但必须得敬命。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哥几个一身换上一身崭新的西装、黑皮鞋就出发了,人民广场的前面早就竖起了几个拱形的大气模,挂着“锦绣地产开业大吉”的条幅,郭小北还特意让工人连夜搭建了一个小型的舞台,据说今天莱西不少相关领导都会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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