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泽伟眼透着的那股子无奈,作为旁观者的我和欧豪都看的清清楚楚,欧豪嘬着嘴角犹豫几秒钟后,拍了拍郝泽伟的肩膀道:“郝队,做人庸点好,自己不累,别人也轻松。”
“我也想,可特么每次有人要给我送礼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想起来脑袋的警徽,你说咋整?”郝泽伟苦涩的笑了笑,拿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道:“我这个人天生发不了财,骨子里是迂腐味,既然赵总也想留在我这里,那欧主任请回吧。”
“呵呵,那行吧..”欧豪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等着你破获年度大案。”
郝泽伟铿锵有力的解开自己的风纪扣道:“欧主任不用拿话挤兑我,我知道你和赵总的关系,如果这事儿真他有关,即便欧市革我的职,我也肯定会把赵成虎押进法院,假如这事儿不是赵成虎做的,我倾尽家产给你们摆酒席道歉。”
“好嘞,正好我最近打算买套二手房给亲戚住,变卖家产前记得联系我哈,我挺意你家那套小三居的。”欧豪讥讽的扬起嘴角,朝我点点脑袋后,领着俩跟班“咣”的一声摔审讯室的铁门恼怒离开。
等欧豪走后,郝泽伟长舒两口气道,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问:“赵成虎,我想知道你不肯跟欧豪离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因为你真没做亏心事呢,还是你打算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出糗?”
“两方面原因都有。”我点燃一支烟,微笑着冲他吐了口烟圈道:“在石市的时候,我当过半年多的协警,我其实挺稀罕这身制服的,如果不是我路走的太死,说不准咱俩能当同事,我当协警时候的师父个性跟你一样,大部分穿警服是当成一份职业,你俩这种人不一样,是当做事业在干。”
郝泽伟也点起一根烟,拿起一副卷宗,平铺到审讯桌,翻动两下眼珠子道:“尽管你说的话让我心里很舒坦,但咱还得公事公办,来吧,重新说一下你和刘国平的恩怨情仇,这次我是要记录的,你想仔细再说,将来都要当呈堂证供的。”
我抿了口茶水后,将整理好的语言慢慢吐了出来:“我和刘国平素不相识,之所以会产生瓜葛完全是因为一起交通意外...”
一个多小时后,笔录做完了,郝泽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他搓了搓乱糟糟的头发,一字一句的盯着笔录又来回看了好多遍,最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看向我道:“赵成虎,你说今天晚刘国平和刘一块去找你,他们是什么时间离开的?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我舔了舔嘴唇道:“大概是晚十点多吧,后来一个朋友约我在市北区见面,我赴约去了,我们工区门口有摄像头,你可以调下监控录像,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说句良心话,我算有整死刘国平的心,也没有弄死他的胆儿,他的背景可不一般,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如果换个小混混或者老地痞,我会浪费时间跟他整这么一圈乌龙么?”
他的眉头瞬间拧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你十点多离开,刘国平的死亡时间大概也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从作案时间来看,你确实可以排除在外,但是王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不动手,完全可以安排别人动手。”
我捏了捏鼻头冷笑:“我发现你脑子好像一根筋儿,为啥非得死咬着我不放?刘国平已经服软了,我再多此一举干掉他,不是纯属脑子有坑么?桥梁公司那么大的工地在那摆着,我吃饱了撑的,想当通缉犯?有作案动机的人很多,如怂恿刘国平为难我的兰博和哈森,刘国平被我吓软以后,不打算跟他们合伙,他俩谁都有可能一气之下杀人,你可以换个角度考虑问题,刘国平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嗯?”郝泽伟立时间拧紧了眉头。
我伸了个懒腰道:“行了郝队,我知道的这么多,如果还有问题您接着问,没什么问题的话,帮我准备一床铺盖,我想睡觉了,这几天累的跟傻骆驼似的。”
郝泽伟合起来卷宗,皮笑肉不笑的瞄了我一眼道:“你心还挺大的,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的着。”
我嬉笑着说:“我跟你说哈,我在审讯室和看守所睡的最香,为啥?因为门口有警察替我站岗,从你们这儿,我能一觉到天亮,间不带翻身的。”
郝泽伟眯缝眼珠子又仔仔细细打量我几秒钟后,夹着那一摞卷宗离开,没多会儿一个小协警抱着两床还没拆开包装的棉被丢给了我。
我自娱自乐的将一床被子直接铺到地,然后和衣盖起另外一床被子道:“郝队挺讲究的,知道我有洁癖,哥们你待会出去告诉你们郝队一声,明早受累帮我准备份早点,我想吃烧饼,外焦里酥,嚼起来嘎嘣脆的那种哈。”
“你当这儿是住五星级宾馆呢?还特么点餐?”小协警白了我一眼。
“有区别么?死刑犯还有人权,别说我只是个嫌疑犯。”我惬意的躺下身子道:“你们郝队呢?让他过来唠唠家常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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