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强接着说,程志远这个逼好像上学有瘾似的,从这破逼学校已经窝了特么四年多,今年这小子又留级了,真打算从这儿一辈子一手遮天下去啊。
我舔了舔嘴唇冷笑说,一手遮天就剁了他的手,我这趟来职高就是为了虎口夺肉的,本来寻思程志远明年应该毕业,我从这地方稳当半年,顺便避开上帝的注意力,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雷少强小声说,三哥你说会不会是这学校里有什么吸引程志远的东西?他才一直赖着不走?
我想了几分钟后,摇摇头说,不太可能,我觉得更像是他们打着学校的幌子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反正日子还长,总会发现猫腻的,对了,程志远住校不?
雷少强说,应该是住校的!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那伙人上晚自习。
我点点头又跟雷少强聊了点别的,我俩一直唠到清晨三四点钟,最后我是实在扛不住他了,打着哈欠跟他一块往宿舍走,职中太特么抠搜了,总共就有一栋男寝楼,一栋女寝楼,全学校小两千多号学生都挤在两栋楼里。
不同的是别的专业男生多,一个屋里基本上都住十多号,像我们这种整个班才不到十个男生的寝室真心不多见,送我回宿舍的时候,雷少强还吧唧嘴巴说,要搬过来跟我一块住。
等雷少强走远后,我一扫之前迷迷瞪瞪的瞌睡样子,倚靠在被子上思索起来,雷少强之前的话出入太多了,姑且相信他真的是来自某个家族的,而且和文锦背后的势力有深仇大恨,那他之前和我们说的话基本上就全是假的,包括他那个当杀手的爹,能做到连林昆他爸都骗过去,雷少强的能力可见一斑。
想着想着我突然就爬了起来,骗过去林昆他爸?不对!从我们那个人口流动不算大,而且只有十几万人的小县城里想骗过去派出所的警察,这事儿基本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可能,林叔其实明知道是假的在故意帮着他隐瞒,林叔为啥帮着隐瞒?还有雷少强当初真的是和我们一起被关了大半年么?
越想我越觉得后怕,甚至都种马上翻出学校跑回县城找林昆他爸问个明白的冲动,后来我转念又一想,雷少强虽然一直对我们遮遮掩掩,可是确实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情,硬生生把这个想法给按下去了,想着过段日子观察观察再说吧。
胡乱琢磨着我就睡着了,感觉刚闭眼没多大一会儿,旁边好像有人推我,说什么去军训之类的话,我迷迷糊糊的摆摆手让他别闹,翻了个身继续睡,睡的正舒服的时候,一盆子凉水“哗”一下就泼到了我身上,我打了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破口大骂,草泥马!要死还是咋地?
把我泼醒的是个穿着迷彩服的黑瘦青年,青年手里拎着个洗脸盆,水珠子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正是我们班那个姓洪的教官,教官指着我声音洪亮的吼,穿上军训服,起来军训!
被人一盆水浇醒,相信谁都不可能心情好,我当时也火了,指了指自己的脸上和胳膊处的伤口骂,你他妈瞎啊?看不见老子受伤了?军训个Jb!
洪教官像是根标枪一般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冲着我说:“受伤就给你们老师请假回家休息,既然还能从宿舍里呼呼大睡,说明肯定没什么大碍,马上给我起床!”
我指了指自己湿漉漉的床铺说,给我抓紧时间吹干了,这事儿我当没发生!
教官笑了,将脸盆随手扔到旁边,摘下来自己的军帽朝我勾了勾手指头说,早就听说职高的学生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如果我要是不帮你弄干呢?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径直站起来朝着他不屑的耸了耸肩膀说,真觉得自己当两年大头兵就牛逼的不行了是吧?
洪教官黝黑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冲着昂首挺胸的说,出这个屋子之前你要是能把我打倒,这床被子我帮你弄干,如果做不到,就给我乖乖的滚去军训,都是男人,说话算数,你敢不敢?
我“呸”吐了口唾沫说,别絮叨,来呗!
我说话的时候,已经一拳头朝着他的下巴颏砸了过去,洪教官赶忙扬起脑袋,我抬腿就是一脚直踹他小腹,不屑的骂了句,傻狍子正招在这儿呢!他想躲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直挺挺的硬扛了我一脚。
我脚底板蹬在他肚子上,感觉好像踢到一块石头似的,异常的坚硬,人家别说被我踹趴下了,站在原地愣是动都没动,我赶忙往回抽脚,不想被他一把给攥住了,他往后用力往起一掀,就把我给抛了出去,我摔倒的瞬间卯足劲儿又是一脚踹在他胸脯上,这次他往后挪动了一点。
不过显然并没受到啥实质的伤害,轻描淡写的拍了拍胸脯上的脚印,冲我微笑,服么?不服接着再来!
我被摔得屁股感觉都快肿了,趴在地上瞅着他寻思了几秒钟,暗骂了自己一声傻逼,真是睡癔症了,这狗日的起码从部队上训练了两三年,我顶多也就是跟着狗爷学习了俩月,拿啥跟人拼,赶忙摇摇头说,服了!我收拾收拾,马上去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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