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鱼阳拽着我往楼上走,林昆则被诱哥拖着走向厂区。
往楼上走的时候,鱼阳推搡我两下埋怨:“你也是,有事说事呗,你咋还真奔着弄死他整啊?”
“我俩有点小安排,你别问昂,凭你的智慧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明白。”我面色平静的问:“你说我刚刚那么喊,屋里的幺鸡能不能听到?”
鱼阳楞了一下点点脑袋道:“肯定能啊,狗日的这会儿心里不定多爽呢。”
我想了想后说:“这样,咱俩再演一遍,你气呼呼拽着我进屋,然后埋怨我,咱俩最好能吵一架,演的尽量逼真点,你行不?”
“操,你是在质疑一个奥克斯影帝。”鱼阳不屑的撇撇嘴。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傻逼,人家叫奥斯卡,奥克斯是卖空调的。”
“说干就开干。”鱼阳一把薅住我胳膊,拔腿就往台阶上蹿,差点没把我胳膊给拽脱臼,完事一股脑把我推进关幺鸡的房间,鼓着俩大眼睛臭骂:“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好端端跟人家吵吵个毛线!我和诱老贼要是不拦着你,你还真准备死掐昆子啊?”
我不漏痕迹的瞟了一眼不远处被拷在暖气管上的幺鸡,然后朝着鱼阳气呼呼的喊:“他们都**一伙的,嘴上喊着兄弟情深,背地里偷摸把我爸绑了,图啥?还是想用我爸拴住我,这帮逼真他妈没良心,要啥我给啥,现在看我不好了,还想拿我换功劳!”
鱼阳涨红着脸臭骂:“你特么就是有被害妄想症,刚刚诱哥跟我说的很清楚,绑你爸是为了保护他,现在咱们跟贺鹏举、王延庆有还石市、崇州的好些社会大哥都不对付,让老头孤零零回去,你放心不?”
我梗着脖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吼:“你啥意思,你也不信我?”
鱼阳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拍了拍我肩膀道:“我就是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继续这么胡乱琢磨下去,真容易把自己逼疯了,算了,咱们别吵吵了,你歇会儿吧,我去看看昆子,你刚才把他牙都干下来半颗。”
说罢话,鱼阳“啪”的一下摔门离开,屋里顿时只剩下我和幺鸡俩人,我颓废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脑袋“呜呜”的哭嚎起来,一开始我确实存在演戏的心理,可特么哭着哭着居然入戏了,越想越觉得难受,尤其是这半年多混的,比特么三流混子还不易。
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以后,我眼泪也流干了,茫然的倚靠在墙壁上点燃一支烟,毫无生气的干嘬,这时候房间另外一角,被拷在暖气管上的幺鸡干咳两声引起了我的意注。
我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咳你麻痹,信不信支气管给你拽出来?”
幺鸡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满是血疤的头发,朝着我低声笑道:“三哥,咱们也不是头一回见面了,说实话我没少从我家二爷那听说你的事儿,你现在的心理其实就跟我家二爷差不多,他也是四面受敌,谁都想坑他一把,没人时候偷偷抹眼泪。”
我抿嘴冷笑:“你跟我扯这些丁点用没有,今晚上你肯定死,想不死,除非你主动供出来贺鹏举藏在哪。”
幺鸡眯着红肿的眼角望向我,声音压的很低:“三哥,我问你句良心话,就算我真供出来二爷的藏身地,我就能活着离开吗?或者说,你们知道二爷藏在哪,抓到他,你真的能平安无事吗?上面要抓的是你们俩,有你没他,这事儿不算完,有他没你,这事儿照样还算完,对不对?”
我沉默片刻,随即埋下了脑袋。
幺鸡一副为我着想的语调说:“林昆是第九处的,诱惑是个军犯,朱厌身上同样挂着不少脏事,就鱼阳诚心为你好,但他是个傻子,根本看不清这里面的事儿,假如用你和二爷可以换来一世荣华,你会换不?”
我像头被踩着软肋的恶狼一般突兀的爬起来,跑到幺鸡的跟前,没轻没重的照着他身上“咣咣”狠跺几脚吼叫:“少特么放狗屁,他们都是我兄弟,我们吵归吵,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干。”
顷刻间幺鸡就被我踢得满脸是血,半死不活的倚在墙角,挤出一抹笑容道:“你现在思维确实有些混乱,如果你静下心思,将心比心的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想,就知道我说的在不在理了,你手里有钱,二爷手里有门道,你们如果能联合起来,逃出生天不是难事,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闭上你的臭嘴!”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跺在他脸上。
房门这时候“咣”的一下开了,鱼阳和诱哥一脸不满的闯进来,诱哥一把推开我呵斥:“你有病吧,没事捅咕他干嘛?他死了,你能挖出来贺鹏举在哪啊?小鱼儿,你赶紧拽着三子去别的房间。”
幺鸡癫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听清楚我的作用没?赵成虎,你敢弄死我不?自己仔细想想吧。”
“还特么哔哔是吧!”我咬牙又要往他跟前冲,诱哥一胳膊胡抡开我,冲着鱼阳吼:“能不能先把他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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