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也同样瞟了我两眼,一瞬间我有种掉进冰窟窿的错觉,感觉浑身冷冰冰的,异常的不舒服。
我礼貌的朝着对方点点头,对方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瘦的青年,青年的头发带点营养不良的枯黄,八字眉单眼皮,两侧的颧骨很高,脖颈处的血管清晰可见,他也冲我微微笑了笑,一笑更让人觉得分外的别扭,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这样的人压根不应该有笑的表情。
走出去肯德基老远以后,我还忍不住回头多望了几眼。
“三子,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几个人很别扭。”蔡亮凑到我跟前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感觉他们的五官极其不协调,还有眼神也怪怪的。”
“是死气,他们的眼里头透着一股死气!”孙至尊凑过来低语:“我记得我蹲监狱的时候,有一次号里人满了,我被临时送到重型监关押,
里面的几个死刑犯的眼神就和刚才那几个人一模一样。”
听孙至尊这么一形容,我立马也回过来神儿,对!刚刚那五六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异常的冷漠,看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件死物。
“那样的人千万不要招惹。”我咽了口唾沫,又回头看了眼肯德基,隔着透明玻璃我看到那几个人竟然坐到刚刚我们坐过的位置,那个领头的青年扶着下巴颏,也扭头看向我,又冲我神经兮兮的咧嘴笑了笑。
这次我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催促众人加快了步伐。
东京这种国际性的大都市,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碰上几个怪人没什么可稀罕的,只要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愿意死气活气的都随意。
接下来的几个钟头里,我们几个陪着三位姑奶奶游走在东京的各大商场里,说起来逛街女人绝对是这个星球上站在食物链上最顶尖的生物,连续逛了三个商场以后,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状态,反正我的脚后跟磨出泡了,提着十多包的东西,累的几乎岔气,当初在卫戍区参加野外拉练都没有这么累。
可三位女侠却越逛越精神,乐此不疲的从这家店晃到那家店。
走着走着,鱼阳蹲在地上累的直吐舌头:“三爷,我服了!看在我还是伤员的情况下,能不能给条活路,我就从原地等你们吧,真心耗不起了。”
“还是不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话都是放屁么?”我白了眼他问道。
鱼阳摇摇头,双手抱拳作揖:“从今儿开始你把我当姐妹吧,以后我是你妹妹行不?我上厕所蹲着尿尿,爷,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快拉鸡八倒吧,谁要是有你这么丑的妹妹,爹妈得造了多大的孽,少特么废话,快走!”我从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威胁的吧唧嘴:“你的影视公司还想干不想干了?我还说回头让骡子帮你物色几个漂亮妞呢,以你的体力,我看也用不上了。”
“诶我去!你说谁特么体力不好啊,骂人是不是?”鱼阳瞬间一蹦三尺高,一把夺过来我手上的东西,扯着喉咙朝前面溜溜达达的仨女侠喊:“菲姐,东西给我提,你们可劲逛,别看小伙瘦,小伙浑身是肌肉!”
“这个虎逼。”我们一帮人全都笑翻了。
行走在新宿区的街头,我们一行人就跟组团到岛国来旅行的普通青年一样,瞅什么都觉得新鲜,东京的这帮生意人都学出精了,半夜三更家家店铺几乎都灯火通明,路边还有不少卖特色小吃的商贩,一路走一路吃,就连一直嚷嚷着说要减肥的杜馨然都受不住美食的诱惑,手里攥着两根比她脑袋还大的铁板鱿鱼,吃的不亦乐乎。
“本来还想靠着走路消耗卡路里,现在看来没戏了。
”杜馨然抹了抹嘴边的油渍,像个小花猫似的叹气,整的好像是我们几个逼她往嘴里塞吃的一样。
鱼阳贱嗖嗖的坏笑:“杜二小姐,别指望走路减肥了,猪八戒走了十万八千里也没见他瘦下来,而且他还是吃素。”
“你能不能滚远点呀!”杜馨然羞臊的跺了跺脚,使劲从鱼阳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哈哈..”我们一帮人再次笑瘫了,到东京差不多一个来月了,每天都过的压抑的不行,唯独今天我才真正的露出笑容,一路的欢声笑语,一路的嬉笑打闹,这些天的阴霾也彻底化作乌有,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直玩到午夜的一点多钟,祖宗们把要买想买的东西全都网罗一空,体力也有点虚了,我们这才踏上回家的行程,望着车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苏菲很小女人的依偎在我肩头,嘴角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看她笑,我也跟着咧嘴傻笑。
有时候幸福其实很简单,你爱的人因为你的某个小动作嘴角上翘,天旋地转的幸福感就会扑面而来。
感受到怀里玉人的温暖,我也把脑袋轻轻的靠在她的额头上,不知不觉这个傻妮子竟然睡着了,梦呓似的轻轻眨动小嘴儿,时不时还会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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