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那部手机随意看了两眼,就是一部很平淡无奇的老款诺基亚,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通讯簿上只存了一个号码,具体是谁的,也没有署名。
看我盯盯的瞅着手机发呆,医生拍了拍我肩膀说:“行了,赶紧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去吧,别仗着自己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等你像你师傅那个岁数的时候就发现,你现在不爱惜身体,将来它也不会爱惜你,这儿有我呢!”
“只是皮外伤,幸亏狗日的们用的刀子很短,轻易不见您一次,我想和您多聊聊,不然待会您走了,我又觉得自己吃了亏。”低头看了眼自己鲜血直流的小腹和大腿,疼归疼,但是绝对没什么大碍,我强打起精神冲他摇头,听医生刚才提起来我师父,我的心脏不由震动了一下,低声问他:“我师傅还好吗?”
“吃得饱穿得暖,算不算好?你师傅陪了天门半辈子,打过的架可能都比很多人吃过的饭还多,人老了,身体免不了要出问题,加上年轻时候也没少受暗伤,精神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石市的事情能处理完,我建议你还是到上海去住一阵子吧,陪陪他,他挺待见你的。”医生拍了拍我肩膀说:“别等到你想陪他的时候,他却不给你机会了。”
“谢谢师傅。”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他是苏菲的师傅,跟我师傅又是兄弟,喊他一声师傅并不过分,医生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说:“好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惹人厌,待会你的人来了,我把杀手交给你们,就带着菲菲离开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自己亲闺女一样的对她,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我信得过您。”我苦笑着咬着嘴皮,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这种无力感,真的很煎熬,而且我还自诩是个要成为地下王者的男人,那一刻我格外的心酸。
“三哥!”这个时候雷少强和胡金带着十多号青年满脸挂彩的从走廊口一路小跑过来,见到我惨兮兮的模样,雷少强二话不说,和胡金搀着我就喊:“医生呢?护士呢?草泥马的,都死绝了啊!看不见有人受伤了!”
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雷少强和胡金将我硬架到急诊室里,让医生帮我清理伤口,打上麻醉以后,医生帮我缝合伤口,雷少强从旁边喋喋不休的训斥我:“三哥,不是他妈我说你,不要命了?自己看不见血口往外突突的冒血?操!”
“我寻思着跟菲菲她师傅唠完那两句话就弄得,嗌?你们怎么了?怎么各个脸上挂彩?”猛不丁我看到雷少强和胡金的脸上、手背上都有划伤,特别是雷少强里面的衬衣领口还沾着一大片的血迹。
“别他妈提了,我们刚刚进刑城就被伏击了!”雷少强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渍破口大骂,把边上给我缝针的医生吓了一哆嗦,雷少强皱着眉头喝斥:“你缝你的,老瞅我们说话干啥?”
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医生唬的不敢再抬头观望。
“怎么回事?你别那么火气,跟吃了枪药似的!先出去洗把脸冷静冷静,金哥你说!”我眉头立马皱了起来,雷少强梭了梭嘴巴,闷着脑袋走了出去。
胡金长吁口气说:“不怪强子发火,这把咱们被人阴的太特么憋屈了,接到你电话,我和强子就出发了,因为时间太紧,组织好狂狮堂的所有兄弟就得半个钟头,实在等不及了,强子就带了十多个心腹和我的毒蛇堂出门了,一路上我们没敢消停,油门踩到最大,高速路上找了个遍没有看到菲菲,然后强子不是给你打电话,你说在刑城吗?我们从高速下来,直接往市中心赶,还没进市区,就碰上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大货车撞了辆小轿车,两辆车把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结果是圈套?”我轻声问道。
胡金点点头低吼:“可不是嘛,操特妈的,将近四五十号的小混混拎着砍刀把我们包围了,跑都没地方跑,只能硬拼,强子有四五个手下都被砍成重伤,还有两个现在死活不明,正在抢救,你说他能不窝火嘛。”
“知道是谁动的手不?”我眼神骤然变冷。
胡金摇摇头说:“暂时还不清楚,应该就是刑城本地的势力,最可气的是闹出这么大动静,刑城的警局好像都死了一样,我们报警都没有人过去。”
“嗯,和我之前在高速路口被围堵情况差不多,刑城就是个县级市,有这么大势力的人很好找,给程志远打个电话,让他带着狂狮堂的兄弟过来,踏平这股子势力!”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胡金干笑说:“阿远来不了,他也受伤了,左腿骨折,现在还夹着石膏板呢,王兴也过不来,栾城区的本地势力联合起来对抗咱们,这几天打的正凶,桥西区前段时间冒出来的那个青年帮,这两天也开始挑衅咱们在胜利大街上的店面,幼虎堂的跟他们干了几架,暂时没吃亏,也没讨便宜,要不咱们让唐贵来吧?”
“让刘云飞带着幼虎堂守好胜利大街,伦哥领着狂狮堂剩下的兄弟去支援王兴,唐贵把桥西区给我看好,操特妈的,这是要翻天啊!谁挑起来的事儿?”我一下子怒了,“蹭”一下站了起来,医生正小心翼翼的给我缝针,没想到我会突然起身,一下子扯下来我一大片皮,幸好打了麻药,要不然非得疼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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